不见了,便四下打量着他,忽然一眼瞥见他手腕上戴着的一串八宝碎金明珠手钏,倒不是男人的饰品,那眼珠咕噜一转,便笑道“博衍哥哥,我病了好一段了,你这是给我带的礼物么” 陈博衍不明就里,反问道“礼物” 姚软儿便指着他手腕上的那串手钏道“这不是这上面的八宝碎金都雕了芙蓉桃花的样子,你可从来不戴这花哨的饰品。” 陈博衍倒是没料到如此,莞尔一笑“郡主弄错了,这手钏当真是我的。你如今要什么没有,还在意一两件手钏” 姚软儿见他不与,倒更想要了,说道“我不信,以前从未见你戴过。我那么些手钏,加起来都不如这个好,我就是想要这个。博衍哥哥,你给我好不好” 陈博衍便淡了笑意“郡主若是喜欢,我再寻好的给你,但这一串,我绝不会与人。” 言罢,也不想同她多言,便迈步往东暖阁行去。 姚软儿见他走了,急忙追了上去,说道“博衍哥哥,我知道了,这手钏一定是月白姐姐给你的对不对所以,你不能给人。软儿错了,你不要生气。” 陈博衍步履微缓,便说道“郡主多虑了,我并没有生气。” 姚软儿看他口吻客气疏离,与往日格外不同,心里也暗暗发急,一时又没个法子。 上了台阶,她心中忽然灵光一动,拉住陈博衍笑道“博衍哥哥,前两日我做了个暖炉套子,待会儿给你拿去。淑妃娘娘不在宫里,这些针线上的事,底下人怕不怎么上心呢。我瞧你也没怎么使暖炉,想必是没有。” 陈博衍将胳膊轻轻抽了出来,望着姚软儿那闪亮的眼睛,淡淡说道“我不使,是因为我没有用暖炉的习惯。那暖炉套子,郡主还是留着自家用,便多谢郡主好意了。” 正当此时,守门的宫人见他到来,已向里面通传了,打了绣着龟鹤延年的松花色洒金棉门帘子。 陈博衍便迈步进去,独留下姚软儿一个人在原地呆立,哑口无言。 陈博衍踏入东暖阁,只见堂上佛龛供着一尊镀金的观世音菩萨象,供桌上香花水果净水俱全,一旁的铜鸭香炉中正袅袅吐着白烟,细品便是檀香。 此处是太后日常礼佛的所在,此刻屋中却是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陈博衍站了片刻,就见里面转出一个穿着软黄色比甲的宫人,低声道“四皇子里面请,娘娘在里面。” 陈博衍应了一声,随她进去。 穿过月洞门,果然见太后正倚着一方蜜合色绸缎织金软枕,歪在罗汉床上。地下,一宫人跪着,拿了美人锤替她轻轻捶腿。 太后已很有了些岁数,眼角与口唇处,鱼尾纹遍布,然而因着保养得宜,皮肤依旧白净细腻,身材也还匀称,倒可瞧出她年轻的时候,是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 太后额上戴着岁寒四君子抹额,高高的发髻上插着九凤衔珠钗,珠子垂了下来,微微的晃着。两个丰润的腕子,一只戴着一串黄玛瑙手钏,一只则是羊脂玉手镯,都是润泽光亮的上好料子。 陈博衍上前,俯身行礼问安“孙儿见过老祖宗,给老祖宗请安。” 太后正闭目养神,闻听此语,也没睁眼,只淡淡说道“琉璃,给四皇子放座。” 话音落,那叫琉璃的宫人,搬了一张鸡翅木方凳来放下。 陈博衍谢过,便掀衣坐下。 太后倒不及说别的,先问道“却才听见,你在外头,同软儿说些什么” 陈博衍心里掂量着,也情知姚软儿在京中的尴尬处境,便替她遮掩了,说道“没什么,只是前些日子宝禄郡主病了,有些时候不见,所以说了几句闲话。她问我今日出宫做什么去的,我如实告诉了她。” 太后嘴角微微一勾,说道“这丫头大了,难免有些念头了。你是订过亲的人,远着她也好。” 陈博衍便答道“老祖宗这个放心,孙儿知道分寸。郡主大了,男女有别,平日里也并不见她。” 太后似是满意,笑了一笑,又问道“出宫见你母亲去了她几时回来” 陈博衍说道“回老祖宗的话,孙儿是才见了母亲,母亲那边已收拾上了,大约这两日就要回宫了。待回了宫,母亲必定亲来给老祖宗磕头谢恩。” 太后仿佛来了兴致,她睁眼坐起,挥退了捶腿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