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堂,果然见陈博衍正陪甄母说话,一旁周枫也在。 萧柔便有几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萧月白拉了她,一道上前见过祖母。 甄母兴致颇高,呵呵笑道“这是好日子,你们年轻人一道去玩罢。我老人家了,腿脚自去年中秋之后就一向不大利索,不然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去呢可惜了这大好春光,我是看不得了。” 陈博衍微笑道“等傍晚归来,月儿自然讲给您听。” 几句话说的十分恭敬有礼,将甄母哄得甚是开心。 当下,几个人拜别了甄母,便相携出门。 门口有萧家安排下的车马仆从等候,萧逸安亦穿着深衣大氅,精神抖擞的骑着一匹枣红马在门上等着。 萧月白奇道“原来哥哥已经出来了,难怪适才老太太跟前没见着。” 萧逸安笑道“我早跟祖母说过了,哪里如你们啰嗦磨蹭,再等等太阳就下山了。” 众人说笑着,便登车上马,往城外而去。 花朝节在本朝,是个不大不小的正经节日,各家各户祭祀花神,便也有妇人姑娘借这一日的由头出门踏青游玩,采摘各样鲜花制成肴馔点心。 众人今日所去的芷园,乃是一处私家园林,其主人是一位巨富商贾。 这园子依山而建,引得活水一弯,园中珍奇花木遍栽,春日花开时节争奇斗艳,姹紫嫣红,美艳奇绝,更因是民间所建,不似皇家园林那般规整,颇有一番野趣,在京中很有一些名声。京城中那名流贵府闲时都爱来此地游玩,又或借园子摆酒宴客,那园子主人也借着这个机会,结交权贵,算是各取所需。如今听闻本朝四皇子同朋友来玩赏,园子主人更是喜如天降,早早就驱散了外人,备下酒菜,空了整座园子等候贵客。 然而众人今日来此,便为散心,都不愿再在屋中闷着,萧月白更带了些自己做的点心出来,与众人品尝。 陈博衍便谢过了主人好意,只留了些果点,便领着众人到园子里一处名叫含翠坡的地方玩去了。 萧月白走到此处,放眼只见是一座小小的山坡,坡下一汪溪水汩汩东去,坡上芳草如翠,再远处便是丛丛的海棠桃树,正是花开时节,那花开的如云如雾,如烟如霞,美不胜收,心中暗道难怪叫做含翠坡,自坡下往上看去,真是含着翠色的。 一行五人四处走了走,萧月白和萧柔两个姑娘,赏花斗草,倒是颇得乐趣。 然而那三个大男人,却大眼瞪小眼,干站着无事可做。 少顷,萧逸安忽然笑道“原是陪你们来,打掩护的,倒是把我自己给搭进来了。如今,咱们干些什么去” 陈博衍淡淡一笑,目光胶着在不远处的萧月白身上,没有言语。 周枫倒也一直在瞧萧柔,然而萧柔这一路过来,一句话不跟他说,一眼也不看他,叫他干着急上火,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心中烦乱,不知道自己蹲牢房这段日子有没有什么变故。她是安国公的亲侄女,又是这么个好模样,若肯略松些口,求娶的人多如过江之鲫。这段日子不见,也不知萧家有没有为她定亲。 萧逸安看出端倪,便说道“阿满,这一年多不见,你骑乘功夫怎样了你要同我去西北,功夫拿不出来可不成。西北军,不收累赘。” 周枫不能被人说这个,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回口道“萧大哥,你莫小瞧人我看你今儿骑的那马,也就不过如此。西北军若都是这等识马的功夫,那也没什么好夸口的。” 萧逸安大笑道“你别说嘴,咱们手下见真章”说着,便拉周枫去比试骑乘功夫了。 萧月白和萧柔已走出了一射之地,二人商议着放风筝。 萧月白收拾着风筝线,便说道“周大哥好似跟哥哥走远了。” 萧柔蹙着眉,寒着脸说道“不理他,这个不通情理的蛮子,过了今儿,回去我就答应我娘” 萧月白心中亦有几分奇怪,却也不敢再劝什么。 今日她们带来的是一只飞燕风筝,这风筝扎的极是精巧,趁着东风飞上云端,倒真像一只活的燕子在天上摇摇摆摆。 萧月白拉着风筝线,迎风小跑起来,春风和暖,天气晴好,看着那纸鸢在天上悠游自在,心境也宽阔松散起来。 熟料,一阵疾风刮来,甚是猛烈,萧月白猝不及防,手中的线不及松,竟而断了,只见那风筝顿时就朝着西边栽了下去。 萧月白心中可惜,只向萧柔丢下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