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疑惑不定,看向御审司的两位阁领,问道“你们二人今日去搜查,可有被什么人或事物阻拦” 这二人心中大骂道士胡扯放屁,用这些牛鬼蛇神迷惑君王,面上却还得依礼回复。 阁领回道“回皇上,今日臣二人前往成王府与冶铁场,无论成王还是成王妃都以礼相待,遵守圣旨,任凭臣等搜查,绝无阻拦。”言罢,他紧盯着那道士,一字一句道“成王府中只搜出一件戏袍,一件唱戏的假平天冠,可就是国师口中的迹象了” 皇帝皱眉不言,那道士又道“皇上,贫道细观这祥云便是出自成王府中。成王府的那股龙气得此云辅助,方有上冲之势。今次,亦是为这祥云所笼,方使得龙气隐蔽起来。” 皇帝接口问道“如国师所言,是这股祥云作乱,方才令这龙气不利于龙庭” 道士微微一笑,却说道“陛下有所不知,这云实属祥瑞,只是不该生于王府之中,如若归于龙庭,可于龙庭大有助益。” 那两位阁领面面相觑,不知这道士又在胡诌乱扯些什么。 皇帝却似是明白过来,问道“国师的意思,这朵祥云竟是成王妃么” 清和道士躬身回道“吾皇圣明。” 皇帝沉吟不语,那阁领却忽然说道“国师这话实在荒谬,成王妃一个娇弱女流,能成些什么事” 清和道士看着他,双目炯炯,甚而连宋副阁领亦有几分诧异。 清和道士言道“阁领大人,贫道只是描述卦象所现,并无别意。” 阁领张口便道“荒” 那个唐字尚未出口,后腰便被宋副阁领捅了一记,他当即便不说话了。 皇帝病体为愈,听了这半日的话,甚感疲倦,便说道“罢了,尔等辛苦了一日,既已查明成王并无谋反之嫌,你们便下去歇息罢。”一言未了,又道“今日之事,务必不可外传。若有泄露,朕必定唯你三人是问” 两位阁领齐声称是,一起道了告退。 待这二人离去,殿上寂静无声。 俄而,皇帝说道“国师,你适才之言,这朵祥云若托于皇家,于龙庭大为有益” 清和道士心头一震,面上神色如常,回道“皇上,贫道只是描述卦象所现。” 皇帝却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若说这朵祥云便是成王妃,你可知这话何意” 清和道士躬身道“皇上恕罪。” 皇帝看了他半晌,方才道“罢了,国师也下去歇息罢,今日的药由宫人送来便是。” 清和道士慌忙道了一声是,便退出了养心殿。 皇帝独自坐在殿上,看着满眼的雕梁画栋,忽觉满心的倦怠与寂寥,他不禁喃喃自语“朕,到底错在了何处” 两位阁领离了养心殿,走出许远,眼看四下无人,宋副阁领这方问道“大人,适才听你话中的语气,似是有意回护成王” 阁领微微一怔,便道“本座无意回护任何人,你怎会有如此想法” 宋副阁领说道“那妖道话里暗指祥云便是成王妃,你怎会忽然动怒这若非在下提醒,只怕大人就要在皇上跟前失言了。” 阁领不语,宋副阁领又说道“大人,恕在下多言,皇上可是最忌讳御审司同哪位王公贵族关系密切。如若让皇上察觉,只怕就要有祸事临头了。” 御审司是皇帝用以侦查管辖诸皇族的机构,只能绝对忠诚于皇帝,若是被皇帝发觉御审司阁领竟敢站到了任何一方阵营之中,其下场必定是惨烈无比。 前朝曾有阁领参与皇位角逐,为其襄助的皇子罗织构旁人,制造了许多冤案。落后事发,那皇子被废为庶人,逐出关外。而这位阁领,则落的凌迟处死,满门抄斩,妻女尽数充军为奴的下场。 想起此事,两人都打了个寒噤。 阁领便道“兄弟多虑了,本座并无那个意思。只是今日前往成王府,本座细观那成王妃言谈举止,虽说是个大家闺秀,知进退明事理,但其性格娇柔软弱,成王不在府中便六神无主,无以为靠。这般一个妇人,硬要说她能谋划什么,本座不信。”说着,他略顿了顿,又颇有几分愤恨道“再则,我等前去搜查,是今日早上才领到的旨意,我们御审司行事向来机密严谨,事前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成王妃又怎会事前便有预备,硬将那证物换去兄弟,咱们怕是被人利用了。” 宋副阁领摸了摸下巴,说道“今儿卑职率领人马到了京郊冶铁场搜查,那些工人十分回护于成王。下来,我私下找了两个人问了问,方才知晓这成王果然如传言所说,收容了许多难民,待他们也甚是不薄,衣食无忧,并非如太子所言,只为沽名钓誉,敛财肥己。成王与太子,孰优孰劣,自是不言而明。” 两人说着话,步出了皇宫。 那阁领回首,只见紫禁城在夕阳余晖之下越发的肃穆静谧,他淡淡说道“莫不是,咱们将来就要效忠于这样的主子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