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透出了鄙夷的神色来。 林香莲为人敏感,顿时察觉出来,心里十分的不舒服,低了头走到一边。 易嶟从她那儿要了药方,引着刘大夫出门,解开骡子,先将刘大夫送了回去,又照方抓药回来。 此刻已将近晌午时候,林香莲正在家中烧锅做饭,见易嶟回来,便说道:“都这个时候了,嶟哥哥还是吃了饭再走。” 易嶟说道:“不用了,春娇在家做好饭了,我就不打扰了。”说完这一句,将药包留在桌上就出门去了。 林香莲透过窗子,看着易嶟骑着骡子飞快离去的身影,似是迫不及待的回家。她心中颇为不是滋味儿,像被刀捅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将手里的抹布死死的拧紧。 不就是嫌弃她家穷么?穷,就该被人看不起?穷,就该被人处处为难? 家里穷,又不是她的错。凭什么她就该四处看人的白眼?秦春娇一样也穷,为什么人就能对她高看一眼?自小她就被秦春娇压一头,人人都夸她漂亮大方懂事,自己就是个跟在秦春娇身后的可怜虫。 好容易她走了,本以为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她已经打算好了,等易峋出了孝,就托村里的姑婆去说和。谁知道这节骨眼上,秦春娇竟然又回来了!她回来倒也罢了,却偏偏又缠上了易峋! 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落在她秦春娇头上?!凭什么同样的人,命却差这样大?! 林香莲的心底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恨意,激烈的令她自己都吃惊莫名。 正在她出神的时候,门外忽然有人高声喊道:“林婶子,香莲妹子在家吗?” 林香莲连忙擦了把手,走出来,果然见一圆脸少女,手里挽着一只竹篮子,立在大门口。 一见来人,她有些惊讶,说道:“秀茹姐,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那名唤秀茹的少女将手里篮子向前提了提,说道:“今儿不是正月十七吗?我娘叫我送碗饺子过来。” 林香莲将她让到了屋里,那少女把篮子放在桌上,将盖子揭开,里面果然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 林香莲闻着饺子的香味,面上笑的有些勉强,说道:“多谢赵太太记挂着了。” 这少女名叫赵秀茹,是村中里正的女儿,比林香莲大上一岁,性格有些急躁。以往秦春娇还在村子里时,两人总是彼此有些不对付。但等秦春娇进了城,她倒和林香莲玩到了一起。 下河村是个杂姓村子,以赵姓居多,故而虽无宗族,但姓赵的在村中说话就响亮些。 赵秀茹家,在村中又是大户,她父亲赵桐生更是村中的里正,娶了上河村里正的女儿为妻。赵桐生膝下一子一女,长子名叫赵有余,今年十九岁,次女便是这赵秀茹。 赵桐生是村中的里正,赵太太也是个爽快利落的良善妇人,看林家孤儿寡母,便时常接济一二。 林香莲谢过赵秀茹,又要倒水给她喝。 赵秀茹摆了摆手,说道:“不了,家里还等我回去吃饭。”说着,朝里张望了一眼,问道:“林婶儿不在家么?” 林香莲说:“娘病了,睡着没起来。” 赵秀茹微微愕然,问道:“林婶子病了?要紧么?看过大夫了?” 林香莲浅笑道:“早间嶟哥哥帮忙去上河村请的大夫,已经看过了,倒是不很要紧。只是大夫说娘身子虚,需得好生补补。”这话才出口,她便觉有些不妥,果然赵秀茹的脸色就黑了下来。 赵秀茹喜欢易嶟,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事情。她都十八了,却依然没有定亲没有嫁人,就是拗着等易嶟。这年岁的姑娘,莫说在乡下,就是城里也算大了。她爹娘早已急坏了,但又拿她无可奈何,逼得紧了,她就寻死觅活,就只好随她去了,说等易嶟出了孝期,再托人去说媒。 然而这妹有意,郎却未必有情,易嶟对赵秀茹始终清清淡淡,倒是赵秀茹一头热。平常,村中姑娘谁同易嶟走得近了,她都要不高兴,必定寻着由头同那人大闹一场方肯罢休。自己找了易嶟帮忙,只怕就触在她霉头上了。 眼见赵秀茹脸色越来越难看,林香莲心中一动,连忙说道:“早上我去易家,你猜我见着谁了?” 赵秀茹心中不痛快,还是问道:“除了他们兄弟俩,还能有谁?” 林香莲压低了声音,说道:“是春娇姐姐,春娇姐姐回来了。”说着,她瞧着赵秀茹。 赵秀茹的脸色果然更加黑了,她微带着几分讶异,问道:“这怎么会?秦春娇不是被她爹卖到城里什么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