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即止,说透了反倒没意思。 李氏的心思,已经动摇了,依着她往日对这些人的了解,李氏会拿定主意的。 然而即便她不同意,那也没什么。横竖峋哥的油又不是卖不掉,她也没有损失不是。 秦春娇会钞时付了半两银子,李氏看的有些瞠目结舌,她不是没有见过钱,但是一顿茶点就吃掉半两银子,就连那些主子奶奶身边的大丫头们也不敢这么铺张。 辞别了李氏,秦春娇雇了一辆马车,载着母亲一道回下河村。 刘氏想着适才的情形,瞧着女儿那张平静柔媚的脸,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儿。她再也不是那个偎依膝下、只能倚靠自己庇护的孩子了,这几年的历练已让她长成了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干练妇人。作为母亲,她既欣慰,却又有些失落。 回到下河村时,已是黄昏时分,家中一切安好。 隔日,易峋回家说起,赵三旺的身子骨已经大有好转,但还需再住上个三五天观察。秦春娇要他放心,家中有她和母亲操持。 五月,正是槐花绽放的时节。下河村里便有几株大槐树,那南山上更是成片的槐树林,一串串雪白的槐花如冰棱一样,欺霜赛雪。微风过处,银浪滚滚,清香袭人,沁人心脾。 槐花是能吃的,可以生吃,有一股子清甜味儿,配上鸡蛋一起炒,清爽鲜甜。若是剁馅儿包饺子或者包子,则更有一个妙处——这分明是个素食,却能吃出肉的味儿来。 因为赵三旺的事,秦春娇的小摊子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开张了。她和母亲商议着,采了许多槐花,裹了粉条、香干,拿猪油拌了,蒸了许多包子。因为有母亲帮忙,她又做了些槐花蒸糕,面粉里打了些鸡蛋,还放了蜂蜜,甜美软糯,补了之前藤萝饼的空缺。 至于豆腐脑、豆腐以及千张等物,那是她小摊子的招牌,自然也少不了。 董香儿在家闲了几天,心中正发慌,又不好意思来催问。一听她召唤,赶忙兴冲冲来了。 姐妹两个在仓房里忙活着,董香儿问了几句赵三旺的病情,秦春娇如实说了。董香儿叹了口气:“这傻子也真是可怜,早早没了爹娘,没人管他。在村子里晃了这么几年,好容易在峋子那儿得了个差事,又被奸人给害了。”说着,又咬牙道:“林香莲真是太恶毒了,再咋想赚钱,也不能干这种事啊。瞧瞧把人坑的,我听说还有人为她的面,吃死了呢!只是砍头,真是便宜她了!” 秦春娇将卤水点了,一面抬头笑道:“三姐,你咋管他叫傻子?” 董香儿白了她一眼,说道:“咋的,如今轮到你来笑话我啦?谁给的东西都吃,结果吃坏了,他不是傻子是啥?”说着,似是为了扳回一城,她抢着又道:“其实你也是个傻子,当初我说峋子对你有歪心,你还不信,天天跟在他后面。如今咋样,你整个人都是人家的了。” 秦春娇抿嘴一笑,毫不在意道:“那又咋样,我乐意。” 董香儿瞅着她,又是笑又是摇头。 两人说笑了几句,秦春娇便问道:“三姐,说正经的,李家的事儿咋样了?”偶尔闲下来时,她也很为董香儿这门糟心的亲事发愁。 董香儿听她提起这个,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换上了一副愁容。她失神了片刻,向秦春娇说道:“妹子,姐有个事儿想求你。” 秦春娇看她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由问道:“三姐,怎么了?有什么难处,你只管说。” 董香儿犹豫了片刻,还是一咬牙说道:“就是、就是我想跟你借几两银子……” 秦春娇微微一怔,没想到董香儿竟然是打算借钱。 原来,董香儿将她哥嫂说通之后,杨氏便极力在董家老两口面前劝说,大讲特讲那李家上下不是东西,敢这样欺负董香儿,也是没把董家这亲家放在眼里。 董香儿到底是董家的女儿,那老两口动了恻隐之心,也就答应不逼她回去。但是如果李家要休,要退的彩礼钱,董香儿可要自己出,娘家不管。 董香儿攒了这些日子,还差二两银子,又正巧出了赵三旺的事儿,秦春娇没有出摊,她也就没能赚钱。 虽说李家还没逼上门来,但手里没有足够的钱,她心中就没底,所以今儿开口问秦春娇借钱了。 她看秦春娇一时没有说话,连忙说道:“妹子,我晓得你家的大钱其实还是峋子拿着,你也当不了家。何况,为着三旺的事儿,你们想必也花了不少银子,我不该开这个口。但我实在……哎呀,妹子你就瞧着,不成就算了。” 秦春娇摇了摇头,说道:“三姐,你等我一会儿。”说着,便出门往屋里去了。 董香儿瞧着她出去,有些惴惴不安。 片刻功夫,秦春娇便自屋里回来了,递给她一方包起来的手帕。 董香儿拆开手帕一瞧,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