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瞧她面目生疏,一身乡村少女装束。她脸上不动神色,抬步出门去了。 跟随她的护卫侍从,也都簇拥着她离开。 终于打发走了这起人,易峋轻轻摸了摸秦春娇的头,说道:“要进城给岳父送个信儿么?” 秦春娇摇了摇头,向他微微一笑:“不用了,你能护着我,我晓得。年底了,别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和事,去麻烦爹娘。” 苏婉然的性子,她是清楚的。空有气势,却不善应对,十足的大家闺秀,对于这世间琐事,并不能灵活处之。 所以,她才会以为,凭借着自己太子妃的身份,就能强迫他们和她做生意,还会对她感恩戴德。 这样的人,使不出来什么像样的招数。至于去为难她父亲,那也没那么容易。 易峋微微颔首,看着妻子那娇嫩的小脸,眸色一沉。 他不能任凭这样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了。靠着岳父这株大树,当然是好乘凉的。 但,躲避在他人树荫之下,这不是他易峋的性格。 这个太子妃,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一定要跟他妻子过不去。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会退缩的。 他要了她,就会给她一世安稳。 眼看着他们两个说话,眼里都冒着火花,黄玉竹也不急着算她那工钱,拉着易嶟,悄悄溜到后面他房里去了。 易嶟嘴上轻轻呵斥着:“你做啥,动手动脚的。”却全没有挣扎,任凭她拉着。 两个人走了,将堂上留给了易峋和秦春娇。 秦春娇将头轻轻倚靠在易峋胸膛上,忽然说了一句:“峋哥,京里那宅子咱们买了吧。” 易峋应了一声,疑惑问道:“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原来,因为之前的事情,秦春娇只想远离这些人,于是又托人问了几处,但不是地方偏僻,就是房舍老旧,再不就是地段不太平,鱼龙混杂的。买宅子的事,一直也没有定下来。 秦春娇软声说道:“我想明白了,麻烦要上门,躲是躲不掉的。为了躲着他们,倒要委屈自己,那是何必?那宅子很合适,方便开铺子做生意。地方也宽敞,就是将来二弟娶了亲,一家子人也是够住的。” 易峋淡淡一笑,环住了她的腰,将她轻轻抱了起来,抵着她的额头,低声说道:“对,就是多生几个娃儿,那地方也够他们满地跑的了。” 秦春娇听他忽然说起这个,脸上一阵赧然,含笑嗔道:“一件正经事,说着说着就开始胡咧了。” 易峋却说道:“这怎么不正经了?生儿育女,那可是天下头一件正经事。” 苏婉然乘着马车,走到了村口,却并没有急着离开。 她捧着怀中的香炉,一脸寒霜。 身旁的奶嬷嬷看着她的脸色,说道:“这等乡下愚夫,不知好歹,不识抬举,娘娘很不必放在心上。” 苏婉然听着,默然不语。 马车就停靠在村口路边,似是在等什么人。 少顷,一人顶着风雪,小跑过来,在马车跟前报道:“娘娘,打探清楚了。易家铺子里的面膏,果然不是易家自己做的。据村里人说起,是跟这村子的里正买的方子。那里正的女儿,也在铺子里帮忙,出了不少力。” 苏婉然这方开口:“一个里正,怎么会做这些东西?” 那人回道:“那里正之前是一位大夫,医术还颇为了得。” 苏婉然唇边弯出了一抹极冷的笑意,吩咐道:“启程吧。” 奶嬷嬷听着,连忙命车夫启程。 车夫得了号令,吆喝了一声,一抖鞭子,马车便在风雪中前行。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些面膏不是那丫头自己做的。以往在相府里,也没见她有这个本事。怎么离了相府,倒长能耐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