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年轻时多情风流,人物出众,颇受京城佳丽们的青睐,他也见多了各种各样的名媛淑女。 这小女子,倒真有几分不同。 何况,她还怀了身孕,要为他的儿子繁育子嗣了。 他要当祖父了,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宁王的目光在秦春娇隆起的肚子上转了转,圆滚滚的,煞是可爱。 里面,可是他易家的骨血。 不错,易琮是他家仆,故而姓氏一致,将来倒也无需改姓了。 想到这里,宁王越发欢喜,甚而有些轻飘飘起来,连骨头也轻了三分,竟也不再同秦春娇说话,步履如风般去了。 秦春娇瞧着那宁王那远去的背影,心中疑云满布。 她倚着门想了一会儿,直至青鸾上来说起:“太太,这儿有风,咱回去吧。” 她含笑摇了摇头,只道自己庸人自扰,便跟着青鸾回去了。 回到屋中,易峋已经脱了外衣,只穿着里面的玉色丝绸单衫,却在地下一张椅上坐着。 秦春娇上前,轻轻责备道:“怎么不回床上歇着?” 易峋望着她那水般的眸子,莞尔道:“这些日子,天天都在床上躺着,骨头都痒了。能下地了,就走走。” 青鸾嘴快,插口道:“大爷,您适才没瞧见,宁王爷在二门上跟太太说话,那口气就跟使唤下人似的。什么叫太太好生伺候大爷,又什么要送药过来,叫太太一天两次给大爷擦。” 秦春娇本不想提这事,没想到青鸾竟然讲了出来。 易峋皱眉,问道:“春娇,真有这事?” 秦春娇笑了笑,说道:“宁王是王爷,这样讲话想必是习惯了。” 青鸾道:“太太,不是这样说。您是校尉夫人,不是宁王府的下人,他怎么样也不能这样您无礼。” 易峋附和道:“青鸾说的不错。春娇,你如今是诰命夫人了,没人可以这样对你。” 秦春娇在他身侧坐下,握着他的手,轻轻说道:“现下不比往日了,你现在是在朝廷为官,不是还在下河村里种地开油坊,跟人起争执也就起了。宁王爷是皇帝亲兄弟,他今日又是特地来看你的,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再生龃龉?再说,我不过是个内宅妇人,和他往后怕是再没有什么见面的日子。这都是小事,不算什么。” 言至此处,她竟微微气喘起来,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你身上有伤,我又怀着身孕,不用……”话未说完,她忽然哎呦了一声,皱着眉头捧着肚子。 易峋对这情形也不陌生了,但还是有几分慌张,他问道:“怎么,他又踢了?” 秦春娇苦着脸,点了点头,说道:“这么调皮,一定是个男孩儿。” 易峋将手掌按在她的肚腹上,轻轻按揉了一下,果然觉察到掌心里什么在律动着。 胎儿强劲的生命力,让即将成为父亲的感觉,越发真实起来。 许久,秦春娇眉目舒展,浅浅笑着:“好了,他不动了。” 易峋也笑:“这小子这么顽皮,等将来出来了,作老子的一定要好好修理一番不可。” 宁王回到府中,越发的欢喜起来,脸上也泛滥着压抑不住的笑意。 他的儿子,出落的堂堂相貌,出息不凡,靠着自己的本事就当上了神武卫校尉,还立下了如斯大功。将来的前途,必定是不可限量的。这满京纨绔子弟,有哪个及的上? 真不愧,是他的儿子!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