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觉得今天的阳光似乎好得过分了些,照在赵璨身上,竟觉得有些刺目。又也许刺目的不是阳光,而是坐在自己对面,施施然一脸笑意的人。 心跳得忽然有些快,平安觉得自己好似不大对劲。 他固然爱美,但是放在同性的目光,的确是大大少于放在异性身上的。当然,只是纯粹的欣赏,并无什么龌龊的念头。不过到了这个时代之后,一来能见到的美女没有几个,天天都是在太监堆里打混;二来明知道自己是个太监,即便见到女孩子也不会有那方面的想头。 更有甚者,平安觉得也许是因为身上少掉了某个器官,没有激素刺激,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荷尔蒙多巴胺之类的东西存在,他变得清心寡欲,几乎很少会去想这回事了。 只是这一刻看着赵璨,心中忽然就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平安觉得,可能是赵璨好看得太过分,态度里的含糊暧昧又太容易让人想歪,自己才会冒出这种稀奇古怪的念头来。 古话说:知好色而慕少艾。果然有道理! “我可不是戏弄你。”赵璨盯得平安不自在了,才自然的收回手,重新靠在枕头上,笑着道,“对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前儿听人说,本初殿那里忙得差不多了,说不准这几日父皇就召你去觐见了。高不高兴?” 虽然脸上带着笑,但赵璨说出这话的时候,心情可不怎么好。好容易有时间跟平安相处,但什么进展都没有,皇帝就又要把人弄走了,他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偏偏这种事还不能瞒着平安。因为他必定是想赶紧回去的。 果然平安一听,大喜过望,“当真?” “我几时骗过你。”赵璨道,“自然是真的。不过平安你这样高兴,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 平纳面上便露出几分赧然来,“我没有这个意思,懋心殿极好。” “只不是你想去的地方。”赵璨眯了眯眼睛。那个位置,迟早都会是他的,到时候,倒要看平安能躲到哪里去。 夜里赵璨睡不着,索性跑到外面去跟平安挤一张床。今天白天平安已经有所松动了,这会儿自然要再接再厉。平安本来不想答应,但赵璨一脸委屈的说“你都要走了,莫非是嫌弃我这里不好”,他就只能无奈的答应了。 这张床不大,钻进毯子里,赵璨的身体就跟平安贴在一起了。 虽然还隔着衣裳,但是感觉到平安身上的温度,他就有些心猿意马,蠢蠢欲动起来,连忙端正表情,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去。万一出了丑,再让平安发现,那就太丢人了。 说了一会儿话,两个人都有些发困,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半夜里赵璨醒过来一次,小心的下床去喝了水回来,本来是想回自己床上去,然而路过平安的床铺时,忽然听到他叫了一句“师父”。 今日提起徐文美时平安的异常再次浮现在脑海中,赵璨走过去,轻声问,“师父怎么了?” 平安没有回答,重新沉沉睡去。他站了一会儿,还是爬上了床,心头愤愤的伸手将平安捞到了自己怀里。明天醒过来,他就说是平安自己滚到怀里来的好了。 第二日赵璨就让人去查徐文美。 这一查不得了。原来平安离开之后,徐文美竟也从钟鼓司消失了。赵璨颇费了一些功夫,才音乐猜到徐文美可能跟皇帝有关系。 他这样聪明的人,到这时候如果还猜不到那个让平安不惜牺牲自己也要去救的人是谁,那也就活不到今天了。 原来那人就是平安的师父。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赵璨不由暗暗嘲笑自己。平安并不是那种热情的人,能够让他如此用心的,当然不会是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之前竟一点都没有想到,果然是当局者迷。 但是他同时又生出了新的好奇心。 徐文美和皇帝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忽然跑到本初殿去,而且很多人都没有见过他。而平纳在徐文美“死”后,竟然丝毫也不悲伤,显然这其中还有内幕。说不准就是平安帮着徐文美从宫里逃了出去,假死脱身。 如果是这样,那么徐文美去了哪里? 一个答案突然从脑海中跳了出来:江南。 如果平安当初要江南的印刷作坊是为了给徐文美的话,那么徐文美到江南去,自然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到了这一步,在收手和继续查下去之间,赵璨微微犹豫,便决定继续查下去。毕竟都查到这里了,如果就这么放弃,实在是不甘心。赵璨始终有一种直觉,徐文美是个很重要的人物,如果能掌握住,说不定对自己会有帮助。 当然了,徐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