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以前天天心有顾虑、自觉对国对家都举步维艰、不堪重负,还生怕因为个人感情影响到自己的决断和理性,有意识的克制自己,对着太子妃的感情犹豫徘徊,甚至是狠心拒绝,这是不对的。” “世人都说磨不磷、涅不缁,贫贱不移、穷且益坚。于国,儿臣就算不能做到“厚德载物、大象无形,也当是努力学习大治若闲、若烹小鲜。于家,儿臣或者还不能‘性空长入定,心悟自通玄’,却已始悟,纵是‘双飞’人,心安时亦过。” 康熙皇帝听得目瞪口呆,宝贝儿子能彻底想通是好事儿,他一直担心他这般心思重,如果明年真的让他一个人到西藏、伊犁地区、西伯利亚、海参崴等苦寒贫困的边境之地实施土地新政,一年后回来估计能瘦的只有一把骨头。 所以他非常想让太子妃和他一起去。有太子妃跟在他身边,就算不能及时的开散他的郁结之气,至少可以监督他的饮食和睡眠。可是现在,他怎么听着,儿子不光是自个儿突然给他来个明心净性的大彻大悟,还打算更上一层楼的宠着太子妃? “决定了?明年不让太子妃陪你一起去西边吃苦受累?” “回皇阿玛,决定了,儿臣尊重她的个人意愿,也相信她的能力可以护住自己。” “咳咳,西湖的风光就这么好?普陀寺的晨钟暮鼓也没给你醍醐灌顶的幡然醒悟,你却在西湖苏堤上自行顿悟,变得这般平和豁然?” 提起小火炉上的奶茶壶给自己和皇阿玛各倒了一小杯奶-子茶,太子殿下眼明心亮,对着自己面前的这杯,太子妃特意用杭州龙井做的奶-子茶微笑,好像这就是佛家所说的一花一世界,一茶一人生。 “西湖的风光确实好,好的恰恰好,天时地利人和,就赐予了儿臣智慧。可惜,这次没看到西湖的三潭印月。当然,留点儿遗憾也是恰恰好,下次再来看。” 明月万古长在,这次不看还可以下次看,但是人生最多不过百年,时间短暂,只有前奔没有后退更没有循环。他虽然做不到古今豪客“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旷达洒脱、纵情纵性,却也知道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流光容易把人抛。 既然她已如月亮冲破云层重焕清辉,却还是初心不改、矢志不渝的要跟着他,他怎么舍得让她这般委曲求全?可是如太子妃这般心理不完全健康的人,爱人的方式就是上瘾的依赖、压抑、无私的付出,可是他不舍得,他心疼。而且嘟嘟说的对,他怎么能任由两个人的青春韶华虚耗? 康熙皇帝瞅着他这幅“我虽未似师披衲,此理同师悟了然”的小模样,实在是乐呵,“既然你要看月亮,那我们就把行程稍稍调整一下,去看扬州的月亮。今年过中秋的时候,曹寅还写了一首《即事》送来给朕,说什么“二分明月扬州梦,一树垂杨四百桥。” “我们这次就去扬州叨扰叨扰他,让你好好的欣赏一番,占据了天下三分月色之其二的扬州月亮。” “好。”太子殿下答应的从善如流,抿了几口奶=子茶后,随口问道:“曹大人是不是替扬州注定的落寞抱委屈,和您撞木钟?” 康熙皇帝一愣,随即就是一声叹息,似乎是想到当年他和容若孤独一掷的送曹寅下扬州的情景。 “当年,国家局势动荡不安,尤其是江南各地,各种天灾**见天儿的折腾。朕派他去扬州担任织造居总裁,一是让他协调管理江南文坛,和容若在京城遥想呼应;二是监督扬州的盐商以及江南各地的反清势力。” “本以为是个万分艰难的差事,结果因为你这些年的折腾,江南风平浪静、欣欣向荣,啥事儿都没有。朕说了几次要把他调回京城,结果这家伙却因为在扬州呆久了,处出来感情了,怎么都不愿意调任。” 胤礽知道曹大人,容若大人和自家皇阿玛的发小之情,患难之义,也知道杭州知府、曹大人这些地方官虽然不是和汤斌大人那样的清官,却也都是大清国的好官,都是一心想要在当地做出政绩,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万民。 眼看着随着海运的大发展,大运河慢慢的失去他的南北运输优势,大运河途径的几个内陆港口的地位注定要被上海港等几个海运港口代替,他们自然都心急火燎的跳起来,绞尽脑汁的想其他方法发展地方。 本来扬州比杭州好点,还有两淮盐商养着,暂时还是江南最繁华富庶的地方,但是现在太医院已经把碘提炼出来,海南和琉球的两个海盐场也已经建好,春节过后碘盐就要开始下发民间。扬州,眼看着就要退出世人的目光,曹大人自是着急上火。 望着窗外头在明媚的阳光下显得尤其温婉动人的回廊小桥,数着它们曲折别致的走势沉思片刻,太子殿下终于想到了一个小主意。 “儿臣粗略的说说,皇阿玛您随意听听?” 康熙皇帝没想到他还真能给扬州想到一条新的财路,立即回道:“小子快说。” 太子殿下慢吞吞的把他心里设想草稿,细说出来,“儿臣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