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还想找你一同吃饭,谁想,你竟然悄默声地回家了。” 阿清勉强笑了笑:“我娘身体不好,我实在是不放心。” “如今还好吗?” “已经大好了。” 方伊池闻言,稍稍安心,恰好万禄送来热茶,便随口道:“十五那日我成婚,你可定要来喝一杯喜酒。” 经历了这么些事,方伊池和阿清的关系好上不少,甭说成婚的喜酒,就算是逃婚的行囊,只要他提,阿清都会帮忙。 谁承想,方伊池话音刚落,阿清的脸竟然白上了几分,也没立刻答允。 方伊池等了又等,终是抬头诧异道:“你不来?” “我倒是想来。”阿清揉了揉眉心,像是在做什么斗争,最后狠狠地啐了一口,猛地攥住方伊池端着茶碗的手,“你让你身边的这些人都下去,我有话要同你讲。” 茶碗里的热水溅出来些许,不烫,却也刺人。 方伊池犹豫片刻,让万禄带着警卫员走了:“怎么了?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言罢,忽而大吃一惊,原是阿清的面色竟然又苍白了些许。 方伊池急急地问:“可是病了?” “病什么病!”左右无人,阿清言谈间放开不少,瞪着方伊池喃喃道,“你啊,长点心吧。” “到底怎么了?”方伊池拿了帕子擦手,莫名其妙,“阿清,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阿清端着茶碗的手紧了紧,最后彻底撒开,转而抓了一把果干,丢进嘴里食不知味地咀嚼:“方伊池,我爹是为什么被贺家的四爷打了一顿?” “胡言乱语。”方伊池毫不隐瞒,“他跑来贺宅门前说我先生的坏话。” “那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坏话吗?” “好像是说先生去六国饭店见了什么人。” “见了谁?” “我……我不知道。”方伊池微微怔神,眉宇间浮现起一抹凝重,“我原本问了先生,先生也答应与我解释,可那晚我直接病倒,这事儿就耽搁了下来。” 听闻方伊池并不是一事不知,阿清略微松了一口气:“这事儿说来难以启齿,但我爹确实被我那个心软的娘捡了回去。” “他命大,躺了两三天恢复了神志,张嘴就嚷嚷贺六爷给你找熟客。” “找什么熟客?”方伊池不明所以。 阿清捏着果干摇了摇头:“我也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爹那个人,三天两头泡在赌桌上,没几分钟是清醒的,所以我一开始并没有当回事。”阿清说到关键处,不由自主压低了声音,“结果当晚有人鬼鬼祟祟地找我爹,旁人我还真认不出,可那是王浮生啊,上咱们饭店好多回,还给你妹妹开过药,他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 “王浮生?”方伊池听见这个熟悉而遥远的名字,差点忘记喝手里的茶。 “可不吗!”阿清也跟着感慨,“我也吓了一跳。这王浮生是你以前的熟客,和我爹能有什么关系呢?” “我就凑过去偷听,他俩倒是谨慎,关在屋里连灯都不点一盏,声音还压得低,我趴在窗户边上没听真着,只隐约听见王浮生说什么‘熟客’,还有什么‘闹事’。” “方伊池啊,我估摸着他们是不是想把你先前的熟客找来,在喜宴上给六爷找不痛快?” 方伊池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谁给他们的胆子?” 搅和贺六爷的婚事,这事儿就算放在贺老爷子那儿,顾忌贺家的颜面,都要生气。 阿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隐隐觉得不妥:“我觉得这事儿你得跟六爷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 “那是你大婚。”阿清把心里话说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