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作舟被方伊池突如其来的乖巧逗乐了:“哟,这会子就让我说了?” 他点点头。 “得,再不说我自个儿也得憋死。”贺作舟牵起方伊池的手,带着他去摸肚子。 方伊池不明所以:“我胖了。” “再想想。”贺作舟忍着笑意逗他,“为什么胖?” “吃得好。” “好什么好?”贺六爷没想到小凤凰还不开窍,没忍住,呛了回去,“人万福都跟我说了,你成天这个不吃,那个不吃,还吃得好……你做梦吃得好?” “不合胃口而已。”方伊池不服气地呢喃,“等回北平,我吃给您看。” “甭等了,你现在就得给我好好吃。”贺作舟撒了手,转而把他拥在身前,“小祖宗,你现在可金贵了。” “你肚子里还有我的种呢。” 还好贺六爷说话前抱住了小凤凰的腰,否则这凤凰得吓到一头撞在床柱上。 贺作舟感受到了方伊池的战栗,哭笑不得:“先前不还哭着喊着要生吗?” 他颤颤巍巍地答:“那能一样吗?” 说是一码事,真的怀又是另一码事,到底是个爷们儿,乍一听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谁能安安生生地接受? “怕了?”贺作舟嘴角的笑意淡了,仔细瞧方伊池的面色,“怕,咱就不要了。” “不要了?”他还是抖。 “嗯,”贺作舟将方伊池抱得更紧,嗓音干涩,“不要,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你。” “不要……不要……”他渐渐回过神,抬腿对着贺六爷的膝盖就是一脚,又哭又笑,“先生说什么胡话?” 贺作舟怎么可能被方伊池那点力度踢疼,却还是装作受不了的模样翻了个身:“小祖宗,我只要你还不好?” 当然是好的,不管是不是哄人的话,小凤凰都感动得一塌糊涂。 但方伊池随之冷静了下来:“先生。” 贺作舟收敛了情绪,定定地望向他。 方伊池张了张嘴,起先像是忘了如何说话,一个字儿也憋不出来,但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要呢。” 轻轻浅浅的两个字在方伊池的嘴皮子上逗留了会儿,很快就轮到贺作舟去咀嚼了。 “小凤凰,没逗你,”贺作舟按着他躺在床上,哑然失笑,“我真的问过严贱人。” 是在船上,夜深人静,船舱摇晃。贺六爷抽着烟把严仁渐从床上拎起来,问他男人怀孕到底有多危险,假若没有完全的把握,这孩子不要也罢。 原本听着波涛声昏昏欲睡的严仁渐,被惊得差点栽进江里:“六爷,虽说贺家的家产您没心思争,也没必要争,但现在有个机会放在眼前,您不能让它飞走啊!” 贺作舟夹着烟的手指抖了抖,平静道:“方伊池不是我的机会。” “我从没把娶他当成一个机会。” 严仁渐瞬间失了声,好半天才寻回思绪:“您的意思我明白,我也不是劝您把小爷生的孩子当争家产的筹码,我就是……”他说着说着,自个儿都迷茫了。 贺作舟没当回事,笑了笑,继续抽烟。 “罢了,您看中小爷,我还说这些不痛快的话做什么?”严仁渐揉着头发,咳嗽两声,“不过生孩子这事儿,没有万无一失的,我哪儿能给您保证?” “那不生了。”贺作舟果断把烟扔在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