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戋戋没回应他。 阿骨木王子出神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掌,想到方才碰触她肌肤的美妙感觉,受用无比。 得赶紧把她娶回柔羌去! · 戋戋没条件和阿骨木王子多啰嗦,她回到自己的偏僻小宫殿还有其他事,换衣衫,沐浴,彻底洗去身上那股乌木犀香气,免得沈舟颐又怀疑她见过异族王子了。 阿骨木给她的那枚小香囊被她用油纸细细包裹起来,使气味不外溢。 做完这一切,戋戋有种当贼的心虚感。 要对三个男人强颜欢笑,戴三张面具,戋戋还真有点狼狈招架。 晚上沈舟颐把她压在床榻间,温柔的神色如月华流水,暖暖生情,如火如荼。 唇齿交缠间,他一手轻揉她的小腹,问道:“为何这么久了还没动静?” 夹杂嗔怪和失望,自是指孩子的事。 她怀上的话,他碰碰她手腕的脉搏就能感知到。 戋戋蜷缩起双肩说:“可能我宫凉,难于受孕。” 沈舟颐长眸微狭,妇科的事他虽未达炉火纯青的地步,却也是会瞧的,她宫凉与否他最清楚不过。他们成婚这么久,若不是她乱吃了什么东西,她早该有孕,孩子都生下来。 “别是你平常乱食补药,损坏了身子。姚珠娘仿佛经常给你乱送礼。” 他提点道,“以后你的其他补药都停掉吧,且按我给你开的方子调理身体。月余之内,我们必然会有孩子的。” 戋戋颇不自在,补品?姚珠娘何时给她送过补品?别是他知道她暗中偷服避子药的事,特意用这种委婉的口吻点破。 与直率的晋惕和阿骨木截然不同,沈舟颐可太爱弯弯绕说话了。他的意思一般只说三分,余下的七分得靠她去猜。 月余之内……沈舟颐敢这么说,便是对他自己的医术自信,也对他自己的身体自信。若半个月后戋戋的肚子还动静全无,估计他就要追责避子药的事。 戋戋感到脑仁发麻,生孩子着实开玩笑,她逃离他还来不及,如何能为他生孩子?若逃离他的代价是生孩子,未免太沉重点。若公然道出她在服避子药的事实,他会怎样惩罚她呢?神思涉遐,沈舟颐清晰的声音透入她耳膜中,仿佛在回答她:“把你关起来。” 戋戋浑身倏然激灵,悸然盯视他。 他化作一丝盈盈的笑:“……好让你乖乖呆在贺家养胎,免得出门乱走受伤。” 原来是养胎。 戋戋捂胸松口气,勉强也对沈舟颐扯出一个笑来,笑比哭还难看。 “可我还要入宫,晋惕还会纠缠我的。” 沈舟颐凑在她耳边:“前两天你不是叫我想办法么,我想到了。” 又想到了? 戋戋的心跳咯噔漏掉一拍。 皇权森严,他有什么办法和世子和陛下对着干? 戋戋满眼赞叹,心下却懊恼至极。 “是什么?” 沈舟颐本想逗逗她,但见她这般疑虑重重的样子,便没故弄玄虚,软软柔柔地道:“《善人经》呀,你没听说过么。” 那个经是阿骨木王子跟圣上要的条件,若圣上能给出那经书的孤本、再外加安乐公主和亲,那么柔羌便就此俯首称臣,偃旗息鼓。戋戋自然也就不用再日日入宫,等待晋惕采撷了。 “这个办法好吧。” 戋戋难以置信地愕叹道:“你疯了,那种亡佚名几百年的孤本,圣上都无处可寻,你寻得到?” 沈舟颐嗯:“自然寻不到。但他们好像说知晓那个经书的内容也可以。” 戋戋疑惧的眼珠越发瞪大。 “你知道内容?” “恰好能默写一些。” 戋戋彻底无语。 他这辈子怎么做人的,为何左右逢源处处顺利?而她却处处艰难险阻。 她虽暂时猜不到沈舟颐就是那本经书的作者,但想来,他上辈子一定读过那书。 戋戋陷入深深的绝望与懊丧中,沈舟颐好可怕啊,也好恼人,凭什么他每次总能恰如其分地想出办法? 她觉得自己根本不是沈舟颐的对手,无论怎么玩都玩不过他。他前世到底是谁,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问题折磨她快要疯魔。 两人商议正事点到为止,接下来便是熟稔的缱绻。以往戋戋还能强迫自己享受其间,此刻身体却麻木得不像话。 她潜意识里其实已经把沈舟颐当作对手,这种颓丧的感觉,就好像两个同窗苦读的人同时参加科举考试,明明努力都差不多,却一个高中进士,一个名落孙山……她前几日叫他去想办法,其实只是顺水推舟,她根本没料到他真有什么办法对抗强权。 可现在他非但想出来了,而且还是一套清晰的,可立马实现的办法。 他怎么可能真会默写那经书? 戋戋挫败到极点,满心冰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