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没文化的,比如说凤沉鱼。当初凤瑾元当着凤命培养了她多年,琴棋书画哪一样不是请名家教授,她又怎能没听说过樊中天这个名字。 就见沉鱼惊讶地道:“可是四百年前那位画作大师樊中天?” 老者点头,“小姐慧眼多识,正是。” 老太太一听四百年前这几个字脑子就更乱了,只说古画她还没太深的概念,一提四百年前,她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这么古的画,得值多少钱啊? “四百年啊!不知这幅画父亲是花了多少银子买下的?”这个问题被凤羽珩给问了出来。 就听那老先生答:“原本标价十六万两白银,可念在凤大人是小姐的父亲,咱们给少算了四万两,总计十二万两。大人将画取回,命老朽来凤府拿银子。”他一边说一边又从怀中掏出一块腰牌和一张字条,腰牌所有人得了认得,是凤瑾元的。而那字条,则正是凤瑾元给人家写下的凭证。这下子,想赖都赖不掉。 老太太悔之晚矣,可那老者的话却又让她心下一松,赶紧跟凤羽珩道:“还好,还好是自己家里的铺子,不然可真是要闹出大笑话了。” 粉黛酸溜溜地说:“可不!帐上那一百多两连吃用都顶不上几天,哪里还能变出十二万来。” 可凤羽珩却张着不解的大眼睛看向老太太,满面的疑惑:“怎么就成自己家里的铺子了?祖母没听说是人家报的是奇宝斋的名号么?” 老太太也懵了,“对啊!是奇宝斋。” “那跟凤家有什么关系?” 一听她这样说话,老太太又不乐意了,“阿珩,祖母要与你说多少次,你是凤家的女儿,是姓凤的!且你现在还没有出嫁,自己手里的铺子就算进项无需交给公中,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也不能真就坐视不理。更何况,拿了画的人是你父亲,祖母作主,这幅古画就当是你给你父亲送的贺礼了。” “哈!”凤羽珩一下就笑了,随即笑得就停不下来,好像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般。 老太太怒声道:“你别笑了!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 “慢着!”就在老太太刚做了准备起身的动作时,凤羽珩的笑声嘎然而止,面色也瞬间转为阴沉。“祖母,上了年纪的人多半都糊涂,阿珩不跟您计较,但有个事情必须得提醒您,奇宝斋是我母亲姚氏的,跟阿珩可是没有半文钱关系。” 安氏也在旁边跟着道:“是啊!外头的三家铺子虽说是二小姐在帮着经营,但实际上可都是当初姚家给姚姐姐的嫁妆。” 老太太一听就傻了,她把这茬儿给忘了,一直以来都是凤羽珩管着铺子,她理所当然地就认为铺子是凤羽珩的,却没想到地契却是在姚氏名下。 凤羽珩看着老太太面色变幻,又幽幽地开口了:“我母亲姚氏可是拿了圣旨与父亲和离的,堂堂正一品大员的府上,怎么好意思欠和离女人的钱?再退一步讲,一个大男人,娶新媳妇儿,却要到前妻的铺子里去白拿,你们是不是觉得这种行为很值得称颂?传出去脸上有光?” 一番话,说得众人不但脸上没光,甚至都觉得臊得慌。就连韩氏和粉黛都没脸了,一个个翻着白眼看老太太,粉黛干脆来了句:“丢人。” 老太太面上一阵红一阵白,这地上要是有条缝她都恨不能钻进去。当下暗骂起凤瑾元来,只道自己真是生了个没脸没皮的儿子,去哪里买东西不好,要跑到奇宝斋去,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唉。”凤羽珩蹲到地上,伸手捡了几块碎片,不由得叹息道:“樊中天的画,只怕整个大顺也找不出三幅。我听说另外两幅是在宫里的,没想到这一幅却落得如此下场。” 她站起身,不着痕迹地冲那老者使了个眼色,那老者心领神会,立即又对老太太道:“烦请老太太先把银子付了吧,老朽原本就定了今日晌午过后到县主府去给东家报帐的。” “呀!”想容插了一句话,“你能不能晚几天去报呀,这事情传到姚夫人耳朵里多……多丢人啊!” 安氏也叹息道:“可不是。当年老爷可是八抬大轿把姚夫人抬进凤府的,后来因为什么事闹到和离这一步咱们也都知道,今日这事要是传到那边去,凤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老太太,千万三思啊!” 老太太怎么能不明白这个理,如果铺子是凤羽珩的,她今日就算翻了脸也要把银子给赖下来,可却偏偏是姚氏的,这可就不一样了。 只无奈,再怎么着急,帐面上没银子,这幅画又不是小数目,整整十二万两啊! 老太太愁眉不展,偏偏那老先生又跟何忠问了句:“管家,凤大人可是说过到了府上就能取银子的,这是怎么个事儿?” 何忠摊摊手,他也没办法。 粉黛本来就瞅这一屋子好东西不顺眼,这时眼珠一转,提议到:“祖母,要不就把这一屋子的金器玉器给卖掉吧!” 老太太一想,这事儿靠谱啊!于是就跟何忠说:“这一屋子家什听说也花了四十多万两,你叫人收拾一下,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