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道:“凤瑾元身边有千周的暗卫,但人数应该不多,如今看来,隐藏在大顺境内的千周人肯定不少。” 玄天冥冷哼一声道:“也有可能不是千周人,毕竟大顺近百年来对边境的防范都相当严密,他们想混入国境也不容易。” “恩?”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北界?是端木一家?” 玄天冥点头,正准备接着说下去,这时,就见这条官道往北延伸的那一边突然有匹快马往这边直冲而来,马蹄飞踏时卷起阵阵尘沙,惊了两旁林子里的飞鸟扑扑地飞起离去。 黄泉眼尖,一眼就把那骑马之人的身份认出来,不由得指着那人急声道:“是官差!那人是驿站的官差!” 她这一叫,班走二话不说,身形一闪直冲上前,直接就把那人和马给拦了下来。 骑马的官差吓了一跳,冲口就道:“大胆!我乃朝廷传信官,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任何人不得阻拦!”这人到也有些胆量,班走功夫好,能以一己之力轻轻松地就把八百里加急的快给拦下,换做一般人定吓得不轻,可他还有意识报出名号来,而且还扭转了头,往玄天冥等人所在的茶棚这处看。 经营这茶棚的夫妇俩早吓得躲到一边儿去了,那人目光扫视一圈,很快便又扫了回来,最终落在玄天冥身上。 “你是……”他明显一怔,随即惊讶地道:“九殿下?” “哟!”黄泉问他:“你认得我们殿下?” 那官差挣扎了下想从班走手里头挣开,可惜没成功,他无奈地道:“你既然是与九殿下一起的,那就不必抓着我不放了,我真是朝廷钦命的传信官,九殿下我是没见过,但那面具和眉心的紫莲,我却是心里有数的。” 玄天冥冲着班走摆了摆手,示意他将人放开,班走这才松开手来。他这手刚一松,那官差立即就扑到玄天冥面前,二话不说先扑通一跪,然后直盯着玄天冥的脸仔细打量。 忘川看着这人谨慎的样子,心知定然是有要事,八百里加急,若非十万火急之事,万不可能用八百里加急的。她想到这儿,便开了口对那官差说:“你放心,在你面前之人的确是大顺九皇子无疑,殿下身边的是济安郡主。” 她一提济安郡主,那人立即“呀”了一声,然后转头去看凤羽珩,这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喜:“没错没错!九殿下的面具和眉心紫莲虽是一早就知道的,但也只是传说,下官并没亲眼见过。但是郡主在下认识,那时候郡主还是县主,京里闹冬灾时您在百草堂门口施暖茶,下官还讨过一碗。” 忘川又道:“既然都确定了身份,那你快说说,这八百里加急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官差长叹一声,这才道:“下官是驻扎在誉州的传信官,这八百里加急是从北界那边传来,到誉州周转。信是那边驿馆的人冒死送出,有话带着,这急报的内容如果不能亲禀圣上,那就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九殿下或七殿下,实在不行就去找济安郡主。殿下——”那人盯着玄天冥一脸苦色地道:“北界三省……反了。” “什么?”凤羽珩下意识地一语出口,随即看向玄天冥,“这么快?” 玄天冥紧攒着眉心,很显然,这个消息于他来说也很是意外。那官差还在继续道:“北界三省在都统端木安国的带领下归顺了千周,千周允诺三省之地设立为番,由端木一家世袭统领。同时,千周也不再向大顺朝供,并有计划地开始屯兵。驿馆那边的人说,北界归顺千周应该至少也是两个月之前的事了,但消息一直封锁着,可千周的人却放进来不少。他们往京城传过几次信,可中途全部都被劫杀了。”他说着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又道:“是下官命好,在这里就碰上了殿下和县主,也算幸不辱命了。”他一边说一边将怀中的一封用火漆封了口的密信给天冥递了去。 玄天冥把信接到手里打开看了一遍,再递给凤羽珩,两人看过之后皆是一阵沉思。 信上内容与这官差所述无差,端木一家造反,又极力封锁消息,眼下大顺境内不知道有多少千周探子被放了进来。既然归顺千周是几个月前的事,那便是说这计划应该是在老三玄天夜出事之前就已经开始了。端木一家,可当真是狼子野心。 “你继续往京城去吧。”玄天冥吩咐那官差,同时又摘了自己的一枚玉佩,“拿着这个进宫,就跟皇上说你已经见过本王,本王现在往北边去,让皇上无须担心。” 那官差也知事情紧急,不多耽搁,匆匆喝了口茶就上马继续赶路。凤羽珩亦起身,看了眼还在吃草的那些疲惫的马,有些揪心。 “咱们还能骑多远?”她问玄天冥,“到时候没有马了,可怎么办?” 玄天冥算算路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