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家乡安葬,还要发赔偿抚恤金等等。但是这里头又涉及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成本。” 吴丹阳了然地点头,他看了看立柱的高度,以内行人身份道:“光浇这么一个立柱成本可不低,立柱炸掉后下面的承重台得一起重做的,一切从头开始,工期的问题先不说,单说这么一根立柱重做的花费没个数十万是下不来的。” 与内行人说话就是省事,张超感激地对吴丹阳道:“是,施工队就是考虑成本问题,回上这名工人没有妻儿,上面只一个老爹外,也就没别的什么亲人了。话外的那层意思就是就算有人过来闹事,花一笔小钱就能摆平。于是施工方最后的决定就是让工头带着一笔钱回去给那工人的家人。就说那人在造桥的时候掉河里没捞上来,人就这样没了,至于那根立柱,用模板从外面围上一圈再包一层混凝土,因为这根柱子刚好是立在河床中段,加粗一圈也没什么的。 加粗一圈也没什么的。” 大概是在附和张超的话,阴风又起,这回比上一回更要愤怒了。直接把张超吹得倒退了一步。 吴丹阳抖着声音说:“施工方也太缺德了,只是这么缺德的大事,其余工人也会跟着照做不成?” “当时我也是这么问的。”张超搓了搓手臂,看着静静聆听的凌阳,发现他一直站在一旁,不时拍着立柱,似乎在安慰着什么,心里一阵恶寒,可心头的紧张却是渐渐平息了下来。 “那名工人说,当这个决定下来后,工地上的人差不多都反了,全骂领导层的人不是个东西,丧了良心。负责架模板的人直接就说不干了,收拾包袱要回家。之后那群领导为了安抚工人,施工队每人塞了一个装了钱的封口信封,又连开了好几顿的小灶,当时,这儿还未通路时,工地还是相当较偏的。所以吃的也不好,塞的钱也许不够平众怒,但一连好几顿好菜好饭的,有些工人还真就这么不再吭声了。不过后来还是走了几个工人,但那名工人猜测,应该也是收了封口费的。因为他们临走时也与老板们单独谈过。与我透露这个消息的工人,当时也留了下来,据说封口费高达五万。所以这个消息当时还真就这样被封锁了下来一直没传出去” 阴风再一次响了起来,这回比上一回更加猛烈,吹得张超跺脚猛叫:“不是我害的你呀,不是我害得你呀,你拿我出气干什么?我不是来给你升冤么?我找我出气干什么?” 阴风果然就没有再吹了,大概是怒火无处发泄,就开始往别处吹,高架下阴风阵阵,如一只野兽在狂吼。 凌阳拍了拍立柱,说:“给我安静点,我会给你作主的。” 阴风果然就停止了。 张超吞了吞口水,看凌阳的目光就变了。 “张主任,麻烦继续说下去,后来呢?”凌阳问。 “刚才,刚才说到哪了?”张主任定了定魂,这才继续道:“人是安定下来了,项目部却是连续好几个晚上不消停,夜夜听到有人在哭,有胆大的人出去寻找哭的源头,就是找不到,那根立柱在后来上模板的时候出了意外,一块一块的模板拼接的时候塌了,拼模板时用的吊车没拉住模板,差点把工人砸到。在之后灌混凝土的那几个人之后就走了,说是梦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最后还是施工方请了陕西那边很有名的一个姓赵的师傅用什么办法给镇住了,听那名工人说是画了个符一类的东西塞进了一个很小的铜鼎里,又把那个鼎放在了那立柱顶上,架梁时桥梁就直接压在那上面,谁也看不到那里面有一个铜鼎。” 吴丹阳抬头望了去,立柱顶足足有七八米高,又被桥梁压着,着实看不到就是了。 而地面再起阴风,仿佛在愤怒狂吼。 吴丹阳却是不理会这股阴风,问张超:“那个铜鼎放下立柱后,工地上就恢复了平静么?” “是的,一直到完工。只是,峻工后,这座桥仍然不太平晚上开车从那里过容易出事故,发生过很多次车撞出栏杆掉下来摔得车毁人亡的情况,还有过有人晚上从那桥上走,看到过一个走起路来磕磕绊绊浑身都是混凝土渣的工人在上头走来走去。” 张超搓了搓身上起的鸡皮,发现吴丹阳似乎一点都不冷,就问他:“吴总,你不冷吗?”他穿得比吴丹阳还要多,都冷得快受不了了。 吴丹阳嘿嘿一笑,用嘴巴呶了呶凌阳:“凌阳可是高人呢,我站在高人身边,自然不受波及的。” “靠,你怎么不早与我说?”张超也赶紧来到凌阳身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