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出了帐蓬。 原来,凌阳躲藏的地方,刚好离那几个旅游爱好者的营地不远,其中有个驴友忽然尿急,打着手电筒出了帐蓬,走了几步远,耳边就听到奇怪的声音,心就提了起来,手电筒四处扫射着,刚好就瞧到一只黑蒙蒙的大狼狗正冲自己咧舌头,紧接着,又瞧到凌阳和张韵瑶二人,大晚上的,漆黑的森林里看到这一幕,再是胆大之人,也得吓尿。 忽然,一阵手电筒的光茫射来,二人吓了一跳,赶紧回头,与此同时,一个惊恐的尖叫响彻云霄。 凌阳说:“钻牛角尖了是吧,日游神惩罚的对像都是奸恶之徒。这种人,死后身上也会打上印记,各地阴差瞧见了,立即锁拿,送入中转站,直接魂归地府受审。” 张韵瑶不服气地问:“可我们日游神不都还可以任意取为非作歹之人的性命么?”万一这人又阳寿又还没尽,不同样会造成阴司混乱? 凌阳也一再告诫张韵瑶,遇上这样的事,最好不要插手,把本来就该死的亡魂放回去,扰乱阴司秩序,罪名是相当严重的。 阴差也不是任何一个亡魂就能胜任的,首要的就是必须要狠,把自己当成一个冷酷的机器,不受任何亡魂左右。若是因为同情就把亡魂放回去,惹出阴阳混乱的局面来,惩罚是相当严重的。 凌阳叹了口气,拍了她的背,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就是命运,扛得过那是再好不过了,扛不过,也只能如此了。你好歹也是阴间神职,若所有阴差都如你这般悲天悯人,那这世界怕是要乱套了。” “这也太残忍了。”张韵瑶一想到那么小的孩子就要忍受饥饿的苦楚,心脏都揪在了一起。 “不能。” “难道就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法子么?”张韵瑶相当不忿。 孤魂野鬼的日子可不好过,就好比阳间的乞丐,即要忍暑受冻,还吃不饱睡不肯,还要受同行欺负,受人白眼。虽说如今有一部份假乞丐日子过得相当滋润,但阴间的乞丐可没有这等待遇。 凌阳淡然道:“这有什么,死了就是死了,亡魂必须在规定时间内进入中转站,否则,一旦错过了报道时间,就永远只能成为孤魂野鬼了。” 张韵瑶看得很是不忍,她也是女人,自然明白离开呀呀学语又无亲人的至亲骨肉是何等的痛苦。她拉了拉凌阳,说:“这些阴差也太冷酷了,这女的多惨呀,他们都不通融一下。” 阴差冷冷地说:“你别再使泼了,你女儿也是带着罪孽抬得胎,她命中注定要受此一劫,能熬过去,自然无事,熬不过去,也只能怪她抗不过命运。你就是把眼睛哭瞎也无济于事。” 张韵瑶数了数,一共有四十多个亡魂,那么证明乐山地区,最近几天内就死了这么多人。哭得最狠的当要数一名女子,她是因为忽发疾病而亡,还有三岁多的女儿还呆在身边,自己又是单身母亲,她这么死了,女儿怎么办,求阴差行行好,放她回去再看一眼她的女儿,她家的房子是反锁着的,周围邻居都隔得较远,女儿一个人被关在家中,会被活活饿死的,得到无情拒绝,一路上使泼打闹不肯走,被阴差挥着鞭子打着走,身上留下不少血痕。 亡魂里有老有少,男女皆有,麻木的应该是看淡了生死,悲凄的应该是放不上生前的亲人,怨恨的应该是死不瞑目,哭闹的应该是还有未了之事,不肯离去。 “来了。”张韵瑶说,果然,前边出现一群队伍,头戴铁帽手持铁链铁鞭的阴差,正不停地吆喝着一群神色或麻木,或悲凄,或怨恨,或哭闹……的亡魂,正朝这边走来。 不过这些毛病也都是男人惯出来的,也只能默默承受就是了。 “好好好,是我的错,这总成了吧。”凌阳无奈,果然与女人是讲不得道理的。聪慧如母亲,高贵如师娘,全都如出一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