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劲风刮起,猛然间将酒杯卷走,狠狠的飞落在远处。 原本空旷宁静的山顶上,突然尘沙飞扬,每一粒沙土中彷如都充满了杀气。 司空冥夜将女人揽至身侧,不再让她胡来。隔着弥漫空中的尘沙,他眯着眼冰冷的开口,“放了人,今日给你一条生路!” 飞扬的尘沙如屏,隔着彼此的视线,却隔不断对面充满暴戾的气息,“司空冥夜,今日就算我死,你也无法安然坐上那个位子。纵然你收缴了我数万精兵猛将,但我还有数十万将士,纵然你有十万兵马,也抵挡不了他们替我报仇的决心。哪怕就是你赢了,你也摆脱不了弑君杀兄的罪名……哈哈……” 听着耳边猖狂又得意的笑声,司空齐不顾自己的脖子还在手中,破口大怒,“混账东西,他可是你的兄弟,你怎能如此对他?” 司空黎皓突然收紧五指,双眸赤红的瞪着他,“我不过是一个野种,何来的兄弟?你们才是真正的父子,也是想取我性命的人,不杀掉你们,我如何能安然活在世上?!” 司空齐张着嘴,险些窒息。听着他一口一句‘野种’,他说不出话,只是两道清泪不停滚落。 他杀气深浓骇人,司空冥夜又何尝不是?素手在袖中抖了一下,阴沉满布的他突然迈开脚。 但只一步就被身旁女人拉住,只听她拉开嗓门对着对面叫骂,“司空黎皓,没有人比你更卑鄙无耻!是,我们是想夺回你手中兵权,因为那本来就是属于司空家族的,被你霸占着我们当然不甘心。难道只准你提防我们,我们就不能提防你吗?但我们可以摸着良心说,没想过要你的性命,只是不想你权势滔天从而威胁到司空家族的每个人。至于你娘,她是罪有应得!她不仅隐瞒你的身世,甚至还收买御医同父皇身边的宫人,杀害太子都不提了,她居然让御医常年在父皇饮食中投毒下药,为的就是不知不觉的杀掉父皇。司空黎皓,就算你接受不了你的身世,可你也必须得承认,此刻在你手中的男人,他对你的疼爱和器重,就连生你的娘都比不上!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司空家族的子嗣,包括太子在内,有谁能比得上你所拥有过的荣宠?谁不嫉妒你所拥有的权势和尊荣?这些是你娘给你的吗?都不是!你所享受过的、所得到过的,通通都是你手中这个人给你的!” 本来她只是想骂骂泄愤,可骂着骂着却越发激动。 不是为了当和事老,他们之间的仇恨因为袁贵妃的缘故这辈子都化解不了,她没想过要同他言和。只是怀着一丝侥幸心理想打消他杀害司空齐的念头…… 司空齐不能死,他若死了,谁来替他们夫妻作证清白? 弑君的人是他,这个罪名他们夫妻不背! 他觉得自己没错,那他们呢,又做错什么了?她家男人对那些权势地位并不看重,能在这京城中受尽冷漠和别人的非议,甚至从小到大被人当成吃人的妖怪,他隐忍着这些失落和伤痛死皮赖脸的留在京城是为了什么,不过是因为他身上流淌着司空家的血,不过是他念在父子亲情、手足亲情的份上而留下罢了。 他司空黎皓得到那么多东西都不甘心,那她家男人什么都没得到过呢! 结果这王八蛋倒好,想尽了一切、占尽了一切,到最后居然倒插他们一刀,说他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那真是把狼给侮辱了! “该死的,闭嘴!”飞扬的尘沙中传来男人的低吼,彷如激怒中的狂狮,“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滚一边去!” “卧槽!”裴芊芊真是差点喷一口血浆出来。亏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敢情都是浪费口水啊! “司空冥夜,把解药交出来!”对面的男人突然咬牙切齿的提出要求,“只要你肯交出解药,我就放他一条生路,否则,我立马杀了他!” “解药?”裴芊芊不解的望着身侧男人。 司空冥夜没说话,只是带着一身阴沉冷冽的气息朝他走了过去。 裴芊芊赶紧寸步不离的跟上。脑海中搜索着一些事,走着走着她突然睁大双眼。 莫非……司空黎皓的不育是她家男人整出来的!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她百分百之肯定是这样的!因为只有她家男人才有这个动机和这样的手段…… 袁贵妃曾经对他下过烂药欲让他终身无子,所以他把仇报在了司空黎皓身上。而且对他来说,搞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一点都不难。 而让她更加惊讶的是司空冥夜竟然把司空黎皓要求的解药随身带着。见他从怀里摸出一只白瓶,她都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他是怎么算到司空黎皓会提这样的要求? “放了父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