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是什么?说清楚点,我怎么还糊涂着呢!” 就连端敏也从仁宪皇太后身边移至福贵人那里:“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福贵人瞪了她一眼,直接顶了回去。 皇上轻咳一声:“好了,大家既然想知道真相,就先委屈一下。眼下,所有人等均不得踏出这承光殿半步。” 天子吩咐:“来人,把这只碗收起来。” 顾问行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只碗。 “去交给钦天监的南怀仁,汤虽然没了,但是他有办法仅凭这只碗就能查出下了何药,而顺着药,便能追查到幕后黑手。”皇上很笃定,因为他在钦天监看到过,把这器具架在一个小火炉上烤,过不了多久便会浮起一层细小粉末,而这粉未便可以判断出是什么物质。 “是!”顾问行捧着碗下去行事。 “皇上,不必如此麻烦了。”太皇太后走出侧殿,“原是大家过于担心了,仁妃正值癸水之期,刚才多吃了几个冰果子,所以才下红不止,太医已经诊治过了,现已无碍。而贤贵人自是年轻,脸皮儿薄,觉得在你们这些长辈面前丢了脸,一时想不开投了水,如今也救过来了,都无碍了。” “咳,原来如此啊。虽说都当了主子娘娘,到底年纪轻,真是不经事的。” “原是来是癸水闹的。” 众人都长长松了口气,因为原本虽说是想看笑话,但是后来听皇上说查不出来大家都要禁足在此,心里都有些着慌,所以此时都顺着说些宽慰的话。 “在座的都是咱们自家亲眷,在你们面前暴些家丑也算不得什么。可是,若是谁胆敢将今儿的事传到外面……”太皇太后的话说了一半,目光一个一个扫过在场的命妇、福晋和公主格格。 “臣妾知道,这还能不知道吗?” “臣妾自然是半个字都不会对外说的。就是我家老爷,我也不会说的。”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一场风波仿佛片刻间来袭,又在转瞬间风淡云开了。 众人跪安退出。 外面只留下皇上、皇后和福贵人等内宫嫔妃的时候,东珠来到太皇太后跟前,“太皇太后,才刚为什么要这样说?” “怎么?”皇上见东珠如此发问,心中一紧,“难道另有隐情?” 太皇太后盯着东珠看:“你以为不妥?” “不妥!”东珠面色沉静,紧绷一张玉颜,“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后宫也是一样。刚刚太医明明说仁妃是误食了极阴寒的落胎之药,因为她恰至癸水之际所以引发血崩,不管是否医治得当,恐怕今后都难受孕了。这样狠的药,这样阴毒的手段,不该严查将幕后之人揪出来吗?况且,这原本是冲着荣常在肚子里的孩子去的。这是谋害皇妃和皇子。怎能就这样敷衍过去?” “什么?”皇上听了,连忙去问孝庄,“皇玛嬷,昭妃说的可是实情?”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皇上,又对上了东珠:“你还想说什么?” “而贤贵人,刚才太医也说了,贤贵人的情况很像是服了一种特别的草药,所以才会突然出虚恭。那种药虽不会致命,但也极为下流,因为人服了以后,三个时辰之内连放千屁。”东珠如雪的面容中飞霞染颊,面红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气愤,“在太皇太后的寿宴上,下这样的手,以这样歹毒的计划对付两位柔弱妃嫔,实在可恨,太皇太后刚刚在众人面前那样说,难道是想将此事压下?” “放肆!”皇后出言制止,“昭妃,你太没规矩了,你在跟谁讲话?太皇太后、皇太后在此,容得你如此放肆?宫中之事,哪里轮到你来随意品评了?” “皇后娘娘说得极是,昭妃,你太逾越了。”福贵人也出来帮腔。 太皇太后依旧不言不语,只冷冷地看着她们。 在这三个人当中,必有一个人是始作俑者,不管是谁,小小年纪,这招数果然狠毒。太皇太后由此又联想到此前发生的那些事,最早始于那年新正庆典,那要了人命搅了大典的豌豆糕,也是不清不楚的。还有前些日子的谣言,以及由此引发的穆库什之死,还有昭妃的突然失踪。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