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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节


姑的手,以示安慰:“若是哀家真的两眼一闭,就这样归了西,那外面的事,你我可还顾得了分毫?”

    苏麻喇姑神色一滞,未敢接语。

    孝庄笑了:“所以啊,你急个什么劲儿。既然有人希望哀家不在了,那哀家就不插手,就这么静静地在边上看他们闹去。”

    “可是,这要出大乱子啊!万一,奴婢是说万一皇上和这些蒙古卫队敌不过鳌拜那些人,那怎么办?况且,昭妃娘娘才刚救了您,她”

    孝庄摆了摆手,示意苏麻喇姑禁言,然后打了个手势。

    苏麻喇姑会意,上前将孝庄扶了起来,让她倚在厚厚的靠枕前,半躺半坐在床上。

    “去吧,叫昭妃进来。叮嘱孙之鼎,今夜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往外说。”孝庄面色沉静,不容置疑。

    苏麻喇姑一脸疑虑悄悄退下。

    很快,东珠捧着汤药上前,像寻常女儿一样乖巧地坐在孝庄床边,用汤勺搅动药汁,又试了试温度,然后送到孝庄跟前。

    “这一剂才刚煮好,赶紧服下,以后每隔一个时辰,还有一碗。明天这个时候,若能恢复气力,才算真的脱险。”东珠将药汤一勺一勺送入孝庄口中。

    孝庄也不答话,极为顺从地配合着,直至一碗药喝了个干干净净。

    东珠又掏出帕子为孝庄擦拭了一下唇角:“是时候请皇上过来了。”

    孝庄冷幽幽地笑了,目光盯着东珠:“到底还是缺了些城府,就这么急着到皇上跟前摆功吗?”

    东珠愣住,对上孝庄的眼眸。

    孝庄收敛了唇边一抹残笑,目光凌厉如剑:“别以为你救了哀家,就能以功臣自居。说到底,你仍是这局中的要子,是这场风暴的中心,是大清的祸水。”

    东珠很是意外,她甚至不确信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真的,于是她伸出手要去摸孝庄的额头,以确定孝庄是不是在发烧说胡话,不料她的手却被孝庄牢牢攥住,捏得生疼。

    “毒是你解的,但亦有可能是你下的,否则你如何能知道得这么清楚?当然,若不是你,也有可能会是旁人,可无论如何,这都是因为你的心和你身后的势力没有真正归顺皇上,所以,终究是你在生事,抑或是旁人借你生事,可说到底,皆因你而起。所以,你没有功,只有罪,你于哀家也无恩,明白吗?”孝庄面色冷冽,一字一句。

    东珠突然便不合时宜地笑了,一边笑,一边不住地摇头,慢慢地,眼中竟然有了些泪意。

    当真可笑,什么叫铁石心肠,东珠今日方才真正领教。任自己再聪慧,再机敏,跟眼前的孝庄比起来,都显得幼稚极了,因为自己所有的出发点都是按常人、常理,可孝庄,偏偏就不按常理。

    “好笑吗?”孝庄紧盯着东珠。

    东珠:“可笑亦可悲,太皇太后这番教训,东珠听明白了,一切皆因我而起,东珠有罪。那么眼下,东珠又该如何赎罪呢?”

    这次,是孝庄笑了,笑得十分舒坦。是的,东珠到底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对话,舒坦极了。

    “给你阿玛写一封信,让他听命于鳌拜,顺从于鳌拜,与鳌拜一同行逼宫之事。”孝庄说出的话字字皆惊天动地,可面上却无半分波澜。

    东珠听着,心里一点一点暗淡下来,她知道,原来一切的一切孝庄都盘算好了,自己心中所存的那无法泯灭的良善与公义,助孝庄活了下来,却仍救无法改变事态,情势仍然不可逆转,自己的阿玛与义父鳌拜这乱臣逆子的罪名注定要坐实了。

    就是远远站在一旁的苏麻喇姑也傻了,一向以为对孝庄知之甚深的她在这一刻不得不重新打量起自己的女主,这还是她认识的布木布泰吗?

    郊外,费扬古家老宅,内室中。

    费扬古与青阑相对而坐,静静地注视着面前这个腹部高隆的女人,此时的她,面是尽显柔和的光晕,少了往日的骄傲与跋扈,多了温情与母性,看得费扬古心中一阵一阵抽搐。此时的他虽然面上无波,却心如沸水般煎熬着。

    “我肚里这个孩子,明里是兰布m.dXSZx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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