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轻咳了一声,“算了,算了,我也不追究什么了。” 孟湘眼神打了个转儿,回头按住了孟子期的肩膀,柔声询问:“你为何要打他?” 孟扶苏就好像他娘的贴身小棉袄,只要孟湘的眼神在那一处过多停留,他便能即刻猜到他娘又起了什么心思,于是,他踱到孟子期的身边,偷偷攥了一把孟子期的手,孟子期小动作的甩,却怎么也甩不开,他虽然有时候直肠子,可他并不是傻子,孟扶苏都表现的这般明显了,他自然猜到了他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不想看到娘给他低头。”他抿抿唇,却感觉到床上的伤口一阵刺痛,手指也痛,可那都比不上当时的心痛,他不是懦夫,他不想让她娘给任何人低头。 孟湘轻轻叹息一声,还是忍不住弯腰抱住了他,“可这本就是你不占理,你这样鲁莽的出手只会让人看轻了你娘我,更看轻了你。” 对于围观诸人的视线她视而不见,只对着她的小儿子认真道:“我不想你被人轻看,因为我的孟子期是如此优秀。” 明明自认为是一个响当当汉子的孟子期却忍不住红了眼圈,他的唇上结了红色的血痂,却喃喃着:“娘——是我错了。” 孟湘微微一笑,那笑容柔软的让人心都化了,她没有训斥孟子期,也没有再让他给黄庠道歉,而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既像是喜爱又像是警告。 这次,他既没有红着脸扭过头,也没有不满地躲开,而是垂下眉眼,安安静静的不像孟子期,倒像是他哥哥。 孟湘直起身子,对着黄庠刚要开口,孟子期却已然挡在了她的面前,“对不起!”他大声喊着,朝他深深施了一礼。 黄庠感兴趣地挑了挑眉,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见你出招也挺有板眼的,不知师从何人啊?” 孟湘跟孟扶苏二人皆屏住了呼吸,就怕孟子期一不小心说了什么错话。 孟子期抬眼看他,黑白分明的眼中淡漠一片,“之前在山里遇见了一个猎户,他说跟我投缘,我便跟着他学了几招。” 黄庠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你快找个大夫看看,你的手指恐怕是折了,哎哟!你看,这于大夫不是正在这嘛。”他回头似乎对着于廉笑了一下,只是胡子太过茂密谁也看不清楚。 他正说着的时候,于廉早已经开始为孟子期治疗了。 “说起来,我跟于大夫是在花州相遇的,没想到来了这青州还能碰上。” 怪不得他虽然曾住在梁京却一副对于廉家世不熟的模样,原来他竟然也不知道于廉的身份。 “我四处行医,大概是跟黄教渝有缘。” 黄庠呲咧着嘴,揉着脖子道:“可饶了我吧,别再叫我黄教渝了,当初不是在花州就说好了吗?我可是好不容易逃离了这个称呼,让我再放松一段时日……” 他一扭头见孟湘正打量着自己,便挠了挠胡子,“这位娘子,我真的不是欺负你家孩子,你……”就不要再用这种眼神来看我了。 孟湘无辜一笑,便转头问:“怎么样了?严重吗?” 于廉摇了摇头,“幸好他收了些力气,不算太严重,等用我调的膏药敷个十几日便也好的差不多了。” 她送了一口气,揉了揉孟子期的头发,“你可都听到了?看你以后还逞能不?” 孟子期这次乖巧地不说话了,可沉沉的眼神投在黄庠的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哈哈,小子你还是不服吗?”黄庠笑道。 孟子期“哼”了一声,“我差的只是年纪。” “嗯,这样说来,也并非毫无道理。”他的手指摩挲着下巴上的胡须,“你的天分的确很高,若是好好教导……嗯?你现在是没有人教导?” 他眯着眼睛,突然提议:“那不如我来教导你,我可是等着你来打败我呢。” 真是瞌睡赶上送枕头,孟湘与孟扶苏刚听到他是武学教渝的时候便做了这个打算,谁知道两人还未下套,他竟然就这样提议了。 其中该不会有诈吧? 孟扶苏看向她。 那也不能拒绝啊。 孟湘回视。 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两人目光相接,又迅速收回,孟湘没有替孟子期立即答应,而是笑着问:“子期,你觉得呢?娘,这次听你的。” 孟子期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许久才突然仰头,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我要当武状元。” 黄庠装出一副惫懒模样,用小指抠了抠耳朵,“那就看你了,我又不是没教出来武状元。” 他的眼睛顿时一亮,响亮地应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