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所安长身玉立,他板着一张脸,声音中辨不出情感,“不过是奇淫巧技。” 南金棠的笑意越发大了,“可是所安你刚刚也看呆了吧?” 白所安斥责:“无稽之谈。” “哎呀,别生气嘛,我总觉得所安你过得太无趣了些,不要将自己弄成个老叟。” 白所安无意跟他打嘴上的官司,用眼神示意身后的庾庆和另外一个高大的男子跟上。 南金棠却一边笑着,一边三两步挤到他的身边,用扇子挡住头上的阳光,状似无意道:“你刚刚是在透过孟湘看小媛吧?” 白所安逼人的视线刺在他的身上,南金棠歪着头,“看在潘小媛的份儿上,你也不要再去找他侄子的麻烦了。” 白所安冷笑一声,“南金棠,你可真是越来越爱管闲事了。” 南金棠没有反驳,反倒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谁让我好不容易才碰上一个有趣的人呢……” “随便你,孟扶苏此人我倒是有些欣赏。”他冷淡地睨了汤涯一眼,一下子让汤涯捕捉到便瞪了回去,白所安阴沉着脸,“倒是比那些个粗鄙之人要好的多。”他一甩袖子,大步离开。 南金棠则留在原地,朝汤涯呲着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姓南的在挑衅我。”汤涯压低声音道。 季行探着头看了看,摇头劝阻:“你怕是看错了,他一向那个表情。” “我们不能再这样被他们压着了,我想……不过,这些日子真是苦了扶苏你。”汤涯安抚着孟扶苏。 孟扶苏从孟湘的身上收回视线,看着两人轻轻摇头,露出温柔的笑意。实际上,他刚刚心神都放在他娘身上了,根本就没有听清这两个人说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做出温柔儒雅君子的模样一定是没错的。 果然,汤涯和季行看到孟扶苏这般神情就越发愧疚了。 “都是我们连累了你。”季行忍不住老实道。 孟扶苏笑着摇了摇头,谁知道你们在说连累什么啊!他的视线复又放在正与孟湘对话的姜南身上,微微蹙眉。 “子期,他们在说什么?”见孟子期从孟湘身边走来,孟扶苏按捺了一下,可在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开口了。 孟子期斜眼看了姜南一眼,“好像娘……”在孟扶苏杀人的视线下,孟子期一哆嗦,转了口型:“郎……昂……娘舅在向他请教什么。” 孟扶苏垂眸思索。 “哟,这不是南大官人嘛。”汤涯看不过南金棠富贵公子的做派,语带嘲讽。 季行虽然一贯温柔老实此时却站在汤涯一边,目露警惕的盯着他。 南金棠摇着扇子,笑道:“你们这样子可吓死我了,我可不是什么虎狼,我来这里不过是找孟扶苏说几句话。”他含笑的视线扫过孟扶苏。 听到他的解释,汤涯和季行的神色却越发紧张了,孟扶苏却厌恶这些人耽误他关注他娘那里的情况,虽然心中烦躁,脸上却不喜不怒,“不知道南兄有何见教?” “见教可不敢。”他用扇子蹭了蹭鼻翼,“只是……白所安他很欣赏你,之前的事情只是一场误会,他很抱歉。” “那这抱歉也说的太轻而易举了。”一个柔和的声音插了进来,那人眼睛狭长,脸上总是带笑,眼睛则因为笑眯成一道细线,看上去倒像是欢喜罗汉。 南金棠扬了扬眉,懒洋洋地拖长声音,“原来是萧陵啊,你不是被罚到三省洞了吗?如今这是思过回来了?” “你!”汤涯目露怒色,好在被季行一把拖住。 萧陵却眯着眼睛不紧不慢道:“拖了你的福,我可是好好思过了。” 南金棠仰头大笑,“哈哈,我可一定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所安。” “还有……”他冲着孟扶苏眨了一下眼睛,“你跟着他们是没有前途的,我可是很看好扶苏你啊。” 他越发张狂地大笑,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周围的学子们无不对他侧目。 “疯子。”汤涯恨得咬牙,然而他怀疑的视线到底还是落在了孟扶苏的身上。 能够被这么简单的离间计骗到,这位汤党的领袖也就仅限于此了,孟扶苏在心底里感叹了一句,视线却落在了这位早已久闻大名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