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几天,洛一珩除了试探过自己一两次以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但最终。 她还是听了钟绍齐的建议,假装蒙在鼓里,给joy留言今晚不回酒店过后,便将手机收回兜里。 “希望别出什么大事……”处理完这一切,她靠着窗边,低声喃喃,“洛一珩这家伙,是贼呼呼了点,但真不是什么大坏蛋啊。” = 无论如何,因为这一段小插曲,原本十分钟的车程,最后还是花了四十分钟,才拐回应有的车道。 车辆驶入黄金海岸以东的上东区。 直至公寓大楼,地下停车场,又在t-3车位堪堪停稳。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钟绍齐从后座提走那些个牛皮纸袋,这才登上一路往上的vip电梯。 楼层数字不断跳跃着,而后,在大楼七层顿住。 不一会儿。 他腾出手,从西服口袋里掏出的钥匙对准匙孔,碰撞之间,窸窣作响。 生疏的动作过后,折腾半天,这才终于听见“咔哒”一声,门被拉开。 他顺便侧身一步,摁亮玄关处的壁灯。 亮堂而暖洋洋的灯光洒满房间。 陈昭也跟进去。 第一眼看到的,却既不是那雕琢华贵的中式红木鞋柜,也不是那半人高的白瓷花瓶,而是两座类似于机场检查违禁物的金属探测仪。 “在家里摆这个?”她挠了挠头发,有些失笑,“钟生,你朋友也太有警惕心了。” 谁说不是呢。 他淡淡带笑,放下手中纸袋。 这间公寓购入的时期,正好是钟礼扬在香港车祸身亡后不久,钟老爷子为了纪念爱子,在钟礼扬生前常常念叨的上东区购置房产,特意叮嘱加强安保系统,不外乎是“不想让悲剧重演”。后来,又把这座单位划归他名下,也是为了纪念那位名义上的父亲。 如果不是今天左右权衡,这里是最安全的去处,或许再隔十年,他也不会回来。 幸好,这伤情并没持续太久。 回忆尚未完全,陈昭已换了拖鞋,先一步迈过安检仪器,又在机器那头,冲他挥挥手,“钟生,也不是完全没用嘛,就当多一层保护了。” 钟绍齐回过神来,便也跟在她身后迈进客厅。 和他近来同钟礼烨居住的长岛别墅不同,这间公寓的装修完全没有丝毫欧式风格的影子,而更偏向于完全浓厚的东方气息:无论是苏州锦缎铺就的地毯,还是薄如蝉蜕的丝质窗帘,碧青色的古典色调。 总是——或者说,很大程度上,都让钟绍齐想起自己的母亲洛如琢过去曾经经常念叨过的洛家老宅。 不明就里的陈昭坐在沙发上,好奇的视线在室内四处逡巡。 而他站在原地,久久地,凝视着不远处露天阳台上、早已枯萎的的花架和破败秋千。 虽然刚才已经叫司机安排钟点工过来打扫清理,但枯败的花不比一扫而过的灰尘,时间走过,要枯木回春,实在有点太为难人。 良久,他在她身旁落座,轻而又轻的声音飘忽着,不过一句:“我妈妈以前说,她年轻的时候,很想来纽约读书,有一间自己的公寓,在阳台上看看书,画画行人,累的时候,就在那睡一觉,晒晒太阳。” 只有在面对陈昭的时候,他从不吝啬分享自己心里突如其来涌上的回忆。 有关父母,有关家庭,有关他的过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