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 好半天,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正坐在一张红木太师椅上,衣物完整,身体……除了右手被绑在椅背扶手上,是个解不开的死结以外,倒没有什么其他束缚。 徐程程和两个女护工早已经不知所踪。 而她所身处的这个房间,比起卧室,感觉更像是个会客室,格格不入的中国风装修,轻纱竹帘的,配上明晃晃的白炽灯,看得人两眼自带光晕。 “……” 什么鬼地方。 陈昭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顺手抚过并无异动的小腹,舒出一口气。 虽然对现在的状况基本一无所知,但至少,目前来看,自己还算是安全的——也因此,以她的脾气,就绝不可能坐以待毙。 说起来当然是雄心壮志。 无奈真说起实在功夫,再三打量四周,也找不到趁手的工具割开绳子,不得已之下,她只得试图拖着椅子移动位置,刚一动作,对话声又从不远的门缝处渗进来。 侧耳倾听,隐约还算有来有回,针锋相对。 她索性顿住细听。 男声沉沉。 分明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却是她从未听过的,冷静而暗藏威胁的语气:“你应该知道骗我的后果,叶小姐。” 而女声娇俏,云淡风轻,丝毫没有半点负罪感:“我当然不会骗你,邵奇,我很清楚你的性格,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的同学,我不会轻易去试探你的底线,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在洛阿姨的别墅里做客,我怎么可能去绑架陈小姐?你相信我好不好?” 说这么一大串,此地无银三百两。 陈昭在心里骂。 “……” 那头,钟邵奇也跟着一哽。 以陈昭对他的了解,谈话里突然一哽,且很久跟不上后文,比起触动,对他而言,似乎更像是某种无语。 类似于【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无语。 但是很显然,这位叶昭昭女士并没意识到这点。 “你还是怀疑我?”她受不住对方的沉默,接着说,“我刚才已经向你解释过了,真的,那天在医院看见陈小姐,纯粹是因为我有个朋友住院,我去看他……就连我的保镖也可以为我作证。至于主动去和陈小姐说话,我从你这知道了她,好不容易见到真人,所以打个招呼,这也错了吗?” 还说的有理有据、振振有词的。 可钟邵奇毕竟是钟邵奇,绝不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角色。 他的语气彻底冷下来,明显是不想再和死鸭子嘴硬的人浪费时间。 “我想我的判断不能影响你的价值观,”话音淡淡,乃至愈发沉声,“但是你最好祈祷她一切平安,是谁诱导她回了上海,我心里很清楚。你既然说你了解我,那应该也知道,我在迁怒一个人的时候,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叶昭昭连忙接腔:“你……” 他却没再给对方留下解释的时机。 话音落下的瞬间,视讯通话霎时挂断。 一片死寂的沉默扑面而来。 换了寻常时候,陈昭大抵要忍不住笑出声,但此时此刻,受制于人,就只能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扇没关拢的房门。 身体绷紧,时刻准备着应对此刻应该是憋了一肚子火的叶女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