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太太怒火上头,骂道:“见什么见, 没瞧这里看不起我们呢,高攀他不起!李成则这才哪儿到哪儿, 就敢端就拿鼻孔看人了。既是这般我我也不沾这个光, 热脸去贴冷屁股,回头娘在给你挑个好的, 这么大一个京城里, 凭他富贵人家多了去, 先前我只想着李家是我娘家,搭了个亲上加亲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 这才愿意把你给则儿做二房,但眼下你外祖母似是不愿,我话才开个头, 透出丁点意思出来就被顶了回去,压着不让提。 再看哪个姓顾的新妇, 更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霸道得很, 虽她手里有钱有东西,但终究不是李家的,你就算嫁了过来,估计也沾不上半分便宜。” “那就这么算了?”秀梅咬着唇,还有些不甘心。 她自从见过李成则,一颗心就有些摇曳晃荡,之前从不知道自己这位表兄竟然生的那样的好相貌,风流俊朗,身材高大挺拔。 大姑太太的大女儿秀丽在一旁,蹙着眉看着妹妹,忍不住说道:“你是个女儿家,这些话怎好意思说出口。”婚姻之事由父母拿主意几天,哪有大姑娘自己跟着掺和的。 秀梅听了恼火,张嘴愤愤讽刺:“知道姐姐内秀端庄,又定了个好亲,何必还要来踩妹妹两脚!”她嘴上说秀丽定了个好亲,话里的语气却带着一股轻嘲,显见的很看不上眼那人家。 秀丽也气了,干脆甩手不管,“不识好人心!”愿意做小就做去吧。 大姑太太烦心得大吼一句:“吵嚷什么,大街上也不怕丢人,上车。” 随即拉着两个女儿上了牛车。 大姑太太这事只是个短暂的插曲,过了也就过了,无人放在心上。 倒是李成则手里钱宽裕了,就把心里寻思依旧的事做了。 他买了一辆马车回来,还是下午吩咐元宝去办的。 李成则日日外出是个忙碌的人,顾青瓷出门更一出门是少不了车,李成则从不拘着顾青瓷,要去哪里只要她说了就能同意。 两人用车的时候并不少。 经常雇外人的车还是不如自家备一辆方便。 顾青瓷还在侯府当姑娘的时候哪里会缺马车坐,如今出门却要去车行租着用,刚到李家那阵儿,她要让张嬷嬷开箱拿了钱去置车,张嬷嬷好言相劝许久才让顾青瓷歇了这个念头。 不是钱的问题,是这做法容易招得夫家人的不喜。 这日下午两人都呆在书房,李成则教顾青瓷练字。 元宝回来把这事儿一说。 顾青瓷听了就弯着眼睛笑:“相公让元宝去置办马车了啊,怎么会想起来这茬来,之前我张嬷嬷去买,她劝我不让,倒让我不方便了许久,回回出门都是麻烦。” 李成则捏了一下她鼻子,“娇气劲。” 说罢带着顾青瓷一起去前院看。 马是一匹年轻的一岁母马,脾性温和乖顺不怕人。马车内空间不算大,整体简单但不简陋,车辙车辕都是新的,旁边还放着脚凳,青色的门帘帷幔,车内能坐得下三五个人,李家这样人口简的用着正适合。 买了马车就自然少不了赶车的车夫,车夫是在私牙舍买来的,是个有熟功夫经验的中年人,赶过十几年车。 只是那人一只左脚去年摔断了,没好好治如今瘸了,原先的主人家不耐烦,就卖了他另买了新的仆人回来。 有些瘸并不影响赶车,元宝仔细问过,又让试了试。 这人四十多岁,是个老实头,车驾得稳当。 有点缺陷卖身银子要得不高,元宝想着平素主子教自己怎么做事说话,两相一结合,忖度着还行就买下了。 果然李成则并没有在意对方无伤大雅的跛足问题。 问了几句话后,就先留下了。 顾青瓷在那边掀开青色的布帘看了看,嘴里一边说:“里面什么都没有,我待会儿让玉珠找条毯子来铺上,要不要再放个矮茶几?”最后一句是问李成则的。 李成则道:“想放便放吧,左右这车恐也只有你我二人会经常使,一两个人坐着再加个小几还还过得去,不过莫要将茶壶托盘杯碟之类放进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