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走了十几分钟之后,他们终于走进一座院落,庭院中左右对称两座喷泉,对着一座二层小楼,一楼一侧的小偏厅里看似随意地散放着几张沙发,沙发面料是一种淡青色的丝绸,艾丽不知道这种布料叫什么名字,只觉得它的颜色还有那种仿佛少女光洁额头的光泽很好看,沙发罩上用丝线绣着许多拇指指甲盖大小的小鸟,五彩缤纷,但仔细看去,几张沙发上那许多小鸟竟然没有两只是相同的。 再看看这里其他的陈设,艾丽算是明白了,不管自己装得多淡定都掩盖不住从灵魂深处冒出的土包子气质,于是干脆大大方方地把小客厅里她没亲眼见过、许多甚至连在书上都没见过的陈设、家具、装饰品打量了个遍。 薇露先在一张沙发上坐下,对艾丽做个“请坐”的手势,希礼陪坐在一旁,军医站在薇露背后。 艾丽心想,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难道她的官职比王子的护卫队队长还要高?就连希礼对她都很恭敬。可她穿着便服,从行走姿势看也并不是军人。 他们三人坐下之后,很快有仆人推来了一辆小餐车,上面除了漂亮精致的茶具茶点之外,还放了一支水晶花瓶,瓶中插着许多浅粉色的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艾丽轻轻舒口气,总算看到一种她叫得出名字的花了。 薇露问她想要吃什么,艾丽想了想,自己吃过的最精致的点心,好像还是在桃乐妃的巢穴里吃的什么糕,于是随手指了指一块淡绿色的小方糕。 戴着白手套的男仆把茶点奉到艾丽面前上,她喝口茶,随意吃着点心,等着听薇露有什么话说。 果然,她那块带点薄荷清香味的点心才吃到一半,薇露开口了。 “艾丽小姐,”薇露把自己手中的茶杯放下,挺腰坐正,“来做殿下的护卫,并不是要武功高强鎗法好就行了,还要懂礼仪,知进退……”她说了几句,忽然好像很无力似的,胸背一齐塌下来了,她窝在沙发里叹了口气,语气也变得……不那么严肃了,“请问您的身高是多少?” 艾丽口中没咽下去的那口茶差点喷出来,她被呛了一下,为了守住和鹿爷的约定才没咳嗽出声,“咳,我的身高?”她摇摇头,“我不知道。好久没量过了。” 薇露转头看自己身后的军医,他面无表情说,“176.5公分。” 薇露皱眉点头,“我得给你准备五公分以上的高跟靴子,这样和别人站在一起时才不至于太难看。” 我去!不愧是帝都来的贵族啊!我这个样子原来是会拉下平均水平的那种啊!亏我还对自己的长相挺有信心呢。 艾丽心里自嘲,脸上却不动声色。 看在钱的份上,忍了。给谁打工不是打工呢?何况这里还提供食宿,听起来连制服都有了。工钱应该也不会少吧?帝都来的大贵族啊,皇帝他亲弟啊,不会太小气对不对? 再说了,她要是不告而别溜了,万一再惹怒了那个什么殿下,到处通缉她怎么办?会不会连累队长他们呢? 自己惹出来的祸,就得自己背着。 于是艾丽心平气和听着。 薇露又有气无力地吩咐了几句之后就让人把艾丽领到她该去的地方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子。 院子里一溜排开六间坐北朝南的房间,但是并没住别的人。 这个小院子的中庭里也有个小小水池,池中心竖着一块假山石,石头上不仅有青苔,凹缝里还有小植物,远远看去就像一座具体而微的小山,池中养着几尾小红鱼,墙角种着几根竹子,在冬日还是翠绿翠绿的。 艾丽的晚饭是在薇露给她新安排的房间里吃的。 七点正,两个仆人推着一架木质的小餐车进来,车上装的是她的晚餐。 艾丽吃完饭在院子里溜达了一会儿,也没走出去闲逛,因为不管是薇露还是希礼都没说她可以在这个大宅里自由走动。她一路上也没看到其他人走来走去,于是决定自觉地像哈德良说的那样,夹紧尾巴吧。 院子虽然不小,可沿着四面墙转了几圈后难免有种困兽在笼中转圈的感觉,于是艾丽干脆回到房间,躺在床上。 她又换了一张新床,虽然床软硬适中,被褥枕头都散发着一种她从前没闻过的干燥而清香的舒适气味,但她仍旧辗转难眠。 平时这个时间,她还会和小米玩一会儿,或是研究、制作她的新弹丸,在平板电脑上画画设计图,可是自打一进门,她的刀和包袱都给收走了,说是要检查,连迪普给她装的能量饼干也没留下一块。 快睡着的时候艾丽突然想起,今天希礼和薇露问了她许多问题,可她竟然忘了问他们一个最重要的问题——给殿下当护卫,薪水到底是多少啊? 第二天一早,艾丽刚醒没多久,一位女仆敲了敲她的房门,把一个木质托盘放在她门前,盘里整齐码放着一套长裙和一双高跟鞋。 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