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记下每块墓碑上的死者名字,到最后谁记的墓碑越多,谁就胜出,优胜者会得到相应奖励,比如另外两个输家要负责买吃的。 这游戏看似无聊,实则非常考验胆量,后山的坟地又大,刚开始我根本坚持不下来,获胜者通常是大熊。 以往我们每年都会玩一次抄坟墓,因为我们村人口不少,尤其老人最多,所以后山总有新立的墓碑,坟地也是越扩越大。 今年的冬天异常短暂,刚过二月中旬,大熊和阿峰就迫不及待地跑来我家,说冬天村里有几个老人没挺过去,后山又立了好些块墓碑,赶紧玩一次抄坟墓。 三人中,我的个性最被动,一般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很少反驳,自然一口答应。 这次抄坟墓的赌注是每人从家里拿出点年货,最终全给优胜者。 对我而言,这点年货肯定保不住了,毕竟我不大可能会赢。 于是,深夜,我们带好纸笔,照老办法,偷偷从家里溜出来,赶往后山会和。 一路上,风呼呼刮着,凉飕飕的,冬天虽然差不多过去了,但半夜还是挺冷。 到坟地前,我冻得直哆嗦,不知道因为冷还是害怕,我总觉得今晚有些不正常。大熊见了我这副怂蛋样子,笑问:“你怕啊?” 我点点头。 “怕什么啊,又不是没玩过。”阿峰也笑。 “就是,感觉怕才好玩呀,要真出什么事,我们给你兜着,好兄弟嘛!” 我知道,大熊是个讲义气的人,他老把“好兄弟”三个字放在嘴边。不过他说这句话,还是给我壮了不少胆。 我们挑选了一处合理位置,准备抄坟墓。 大熊数一二三,再看了眼手表计时,他和阿峰便先行了,我紧跟着踏入坟地,很快我们三个分开了。 因为现在坟地比以往大不少,今晚雾气又重,所以我才哆哆嗦嗦抄了三座墓碑,便已彻底不见大熊和阿峰身影。 我还轻声喊了他们名字,可他们都没回答。 好在后山的月光比较明亮,我起码不会在坟地里迷路。 我低下头,继续抄墓碑上的字。 说来也怪,等抄了几块后,我胆量渐渐大了,或许是麻木了,总之我一路抄过去。我甚至感觉这次我可能会得第一。 这时候,我看到尽头处有块极为崭新的墓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墓碑在微微发光,我凑近一看,结果吓一大跳,只见墓碑的中榜上写着:吴熊熊之墓! 我想:吴熊熊,不正是大熊的名字吗? 我再看中榜边上的生卒年月日,发现生日与大熊的完全吻合,卒日却在一个多月后!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头泛起一阵骚动。 大熊明明跟我在一块,怎么可能出事呢?一定是谁搞的恶作剧! 与此同时,我听到身后大熊喊了一声:“时间到!” 原来大熊跟阿峰已经来到我身后。 我见大熊好端端出现在我面前,不仅松一口气。我不打算把发现“大熊”墓碑这件事告诉他,怕他觉得晦气,所以我便少抄了一块墓碑。 谁知道,就因为少了大熊这一块,我又一次输给大熊,本来如果算上这块,我将获得有史以来的首度胜利。 次日,我和阿峰把作为赌注的年货给到大熊家中,大熊妈妈还请我们吃了顿饭,她并不知道我们和大熊抄坟墓的事,更不知道我在坟地发现了大熊的墓碑。 过没几天,我要去城里上高中,今后不能整天跟大熊阿峰混一块了,我略显伤感。临走前,我有点想把墓碑的事告诉大熊,让他把那块墓拆了,但由于我天生胆小怕事,最终仍没说出口。 城里上学的日子非常无聊,不能像在农村那样随处乱跑,我是寄宿于亲戚家中,那亲戚我不是很熟,更加显得不自在。总算熬到一个小长假,我准备回去跟大熊阿峰聚聚,便提前打了阿峰家电话,谁知阿峰听到我要回来的消息,竟显得冷冰冰的,我大惑不解,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才悻悻告诉我,大熊走了。 “走了?他去哪了啊?”我立马问。 “走了的意思……是他去世了。” 我犹如被雷劈中一般,呆了半晌。 我哽咽地问:“怎么……去世的?什么时候的事啊!” “你走了以后没多久,他生了场病,大夫说看不好,没几天就不行了。”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