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沉默,伯父林荣新为官多年,收到的贿赂也不会少到哪去,论富贵,自然是比二房好多的,按理来说,的确不差这点小钱。 林惠俊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事,不自觉的拍了一下桌子,转过头神彩奕奕的看着林惠涵,“妹妹这次应是说对了,大房近来可能真的缺钱了。你还记得之前托我查的三妹妹的事吗?” 林惠涵疑惑的点了点头。 林智慕则不解的看着他。林智俊便把大伯母要将林素香许嫁给京中姓江的商人之事道了一遍。 林智俊在那天晚上找过林惠涵后,又使人暗中深入打听了一番。刚巧徐致远在京中的结识的人脉多,细细打听下才知,原来张氏曾在年前进了一批皮毛,却在运航途中出了意外,皮毛进了水,这批货算是毁了,约估要损失好几万呢。 “皮毛生意?怎么没听伯母他们说过?” “你当然没听过了,以大房的为人,定是想着要独吞这块大肥肉了。皮毛生意的牟利不是一点半点。”更重要的是,若是打入了这个圈子,那往后的生意便不用再忧了,家财万贯指日可待,“然而这皮毛生意也不是想做便能做的,只一单小生意,最少得这个数。”说着他伸出五个手指。 徐致远与林智俊之前也合做过皮毛生意,不过与此不同。他们所做的只是小小的毛褐,好比从猎人手里收购小动物的皮毛,做成裘衣领子,手套,头巾等,赚取的是小利。而张氏的却是不同,上千的虎皮,狐皮,成打收购,单是普通的一张狐皮,收购价不过几十至一百两,运出去,便能买到四五百银呢。 林惠涵倒抽一口气,五万两,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大房哪来的那么多钱?”再如何有钱,要拿出这么多钱,这不是轻易的事。 林智俊点点头,“没错,大房再怎么富贵,恐怕也难拿出五万两,”眯了迷眼,“所以大房私自娜用了公家的钱,据我所知,怎么也有一万两罢。现在的皮毛生意毁了,投出去的钱也打水漂了,大房根本不能拿得出钱去填补这个空缺。于是便把林三妹妹许给商户,大收聘银,如此才能把亏空的本补回来。” 难怪张氏会不顾孝期,急匆匆的给林素香找好了人家,竟是打着这个主意。林惠涵心里突如其来一阵伤感,若是林素香晓得了这个真相,不知会有多心寒呢。被嫡母胡乱许嫁,竟是为了替他们还债,这样的事量谁也接受不了。 “如今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补救母亲铺子的事吧,毕竟没过几天,定货的买家便要上门取货了,若到时拿不出货,母亲便要赔上两万两,更甚还会得罪开国公府呢。”林智慕打断他们。 三人缄默了,纷纷沉思。 “那只能从两个方面入手了,一是找到那个江淮商家,跟他商议,多出价钱也好,先把货给追回来再说。二则是从开国公府处入手,先说服他们延迟交货,再另找途径补货。你们看,这个主意如何?” 林智慕听了摇了摇头,以手抚额,揉了揉眉心,“你说的主意我早想过了。那个江淮商人亦找过了,可惜那厮多次不肯应承,如今早已打道回府,寻不着踪影了。开国公府那边,管事不肯见人,吩咐下人的回话是:一切是顾夫人主事,他不过是个管事,没法子做主。林府现已没落,堂堂开国公府又如何会看的起这小小的林侍郎府呢?我递了两次帖子上去,也没人理会。找不到能做主的管事,根本没办法谈下去。” 开国公府?林惠涵听着熟悉,仿佛记忆里漏了甚么。脑子突然闪过一丝亮光,“我想起来了,我见过开国公府里顾老将军的嫡孙,那个被封镇国将军的顾将军。” “你甚么时候见过开国公府的人?”二人惊讶的问。 “我今日去晋王府,晋王妃邀我去亭子里喝茶时,晋王爷和顾将军也在座。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相识多年的好友了。” 说到这,她又不禁想起顾璟容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心里那种异样不自觉爬了出来。 怎么说呢,俊朗的男子自有一种让人一见难以忘怀的魅力。不过让她难以释怀的,还是他身上那种说不出的王者气势。今早才说最好不要与这类人打交道,如今却要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了。 世事难料啊,林惠涵呷了口茶,感叹道。 “那又如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