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梁川后我去了有海的城市,三个月之前在机场里的那通电话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联系。 然后我便是燕京市里人间蒸发的姑娘了。 杳无音讯是我,si生不见是我们! 听听,多么美好的词汇。 这不是我第一次出逃了,前两次都被梁川抓回来,他狠狠的惩罚过我,叫我不敢再奢望些什么。 可我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姑娘,只记得一个人时的自由惬意,完全想不起也曾流过热泪,那么多那么多的热泪… 没有人不向往光明,哪怕要坠入地狱,受尽苦楚折磨。 可一切都值得! 这三个月里我只联系过季烽,我把钱都退给他,说最近都不会再卖了。 季烽打一个问号过来,我说职业道德约束我,以后都不ga0结了婚的。 “神经!”季烽这样说。 我问他当年等了我多久,他想也没想就告诉我:“没等过。” 这话我是不信的,他以前是很喜欢我的,一定苦苦等过,才有遗憾这么多。 我叫他别嘴y,以后都不出来卖了,下半辈子可能都不会再见面了。 “怎么从良了?” “钱挣够了。” “为什么会出来卖?” “y差yan错。” 我还是这么说。 就像他说的那句没等过,其实我们两个都知道,这连小孩子都骗不过。 都只是粉饰太平的好手段,敷衍罢了。 我和季烽不该遇见的。 他把自己杀si了。 再也没有少年站在紫藤花下等我。 海岛风很大,我租了花店的二楼住下,老板娘是个有钱的大小姐,开花店也只是因为钱多的没有地方花。 我以前也是这样的,但我还没来得及挥霍,我爸的王朝就被人推翻了,且株连九族,害惨了我。 大小姐叫程乐乐,这名听着就喜庆,她也不负众望的,b大多数人都快乐。 她自己都说,夜店的门槛她没踩平一千也要踩平八百了,吃碗面条都要开两瓶啤酒喝。 我和她在一起,就觉得猎场的生活似乎从未离开过,她是来光临我的客人,扔下一把人民币,潇洒又帅气。 不过我必须承认,这样酩酊大醉,夜夜笙歌的生活,确实快乐。 难怪有钱人都长寿,王老板能活到这个岁数,我爸b他小那么多岁,坟头草都快有我高了! 嗐! 真不是啥新鲜事儿了。 我点一根烟,坐在花丛里面。 门口立一张牌子,上面写着风信子五折,买不了上当,也买不了吃亏。 花店业绩不好,上个月我只拿了三千八的工资,还没以前一夜卖的多。 这笔钱由大小姐程乐乐亲手交给我,薄薄的一打人民币,我百感交集的接下。 也不是没挣过钱,毕竟我以前日进斗金,可还是第一次,我不用把腿分开。 大小姐和我一样开心,说我来了之后营业额明显变多,第二天就搬一张摇椅在门口放着。 她夸我,背课文似的说了许多好听的,最后说我人b花娇,要我闲来无事在门口多坐。 是挺好的,yan光温暖,海风轻柔,我在花间躺着,许多的事都像没发生过。 老旧的留声机里放着梅yan芳的似是故人来——无份有缘回忆不断,生命却苦短。一种相思两段苦恋,半生说没完。 恨台上卿卿或台下我我,不是我跟你。 俗尘渺渺,天意茫茫,将你共我分开。 断肠字点点,风雨声连连,似是故人来。 我跟着轻哼,半梦半醒间又点一支烟。 离开了梁川,好多的事都叫我想不起,那些血泪交织的日子,都要被海风吹散。 我倚着摇椅,虚度一日又一日,有时也做梦,看着身边的花团锦簌,还当自己是十八岁的少nv。 我本应该有着怎样好的生活呢?最近我总是在想这个问题。 可无论怎么活,都一定是要b今日好太多的。 离开了灯红酒绿的猎场,我看起来和普通人无异,像是年岁正好的姑娘,守着花店里的四方天地。 可要是有人认识我,就一定会说起我肮脏不堪的过去,说我明码标价,被人随心所yu。 像是一根刺,不上不下的卡在嗓子里,叫我没办法遇见谁又ai上谁,大大方方说想和你在一起。 这道坎,我终究没办法过去。 ch0u根烟又喝杯酒,海风吹过,我便眯了眯眼,每一日都是这样似醒似醉的虚度着。 这段时间很多人都联系过我,微信像是要炸掉,每次点开都要缓几秒。 孟怀是最伤心的一个,他问我离开怎么都不说,我特别担心你,你要把自己照顾好知道吗。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