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趴在桌面上,泪水从脸颊顺延而下。 “那些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实则都是刽子手,”许久之后,她许是心情平复,撑着桌沿起来,而后伸手拿过酒瓶子,续了杯酒,高亦安见此,伸手握住酒瓶。 沈清苦笑道;“看、连你也不让我顺心。” 闻此言,高亦安猛然松开手,好似这酒瓶因沈清的一句话成了烧红的烙铁,烫手的厉害。 沈清端着杯子,看着里面清白液体,而后缓缓转动,在转动,举起杯子嘲笑道;“将所有一言难尽,一饮而尽。” 高亦安静静看着她,看着这个有着钢铁之心的女人在酒过三巡后泪流满面,看这个素来冷酷无情的女人是如何在婚姻中被人逼迫着往前走。 人生不如意之十有八九,十有八九。 “也是我傻,”是她傻才会爱上陆景行如此男人,是她傻。 明明从一开始便知晓陆景行不可托付终身,她这是傻,是傻。 高亦安此时扮演什么角色?知心大哥?倾听者? 也许都是。 酒过三巡,沈清微醉,靠在座椅上轻阖眼眸,脸上泪痕已干,长长的睫毛垂挂着点滴水珠,高亦安眸光落在她身上,并未言语,反倒是良久之后沈清缓缓睁开眼眸,除了面上些许泪痕,清明的眼眸已经无半分波澜。 离开清风苑时,她微醉,但神智清晰,陆景行撤走刘飞,为何,她心知肚明。 ――沁园―― 高亦安与沈清皆饮酒,而后让郭岩将人送往沁园,一如往常,郭岩被挡在了沁园门口,转由警卫开车。 沈清心有怒火,此时警卫拦住去路,她微怒,却隐忍不发,推开车门下车,转而让郭岩开车回去,她步行上去。 警卫见此,心微微颤,俯身过来询问,问是否要车,她轻挥手,她想走走,一个人。 沁园门口驱车上主宅十分来分钟车程,走上去?她尚且未试过。 这夜,陆先生坐在客厅满脸阴沉,手中文件越翻动作越大。 哗啦哗啦,一声声的,听得内阁成员心头狠颤。 片刻,只见南茜过来俯身在耳侧言语了番,原本还算隐忍的阴沉面目此时可谓是狂风骤雨即将来临,哗啦一声,将手中文件甩在桌面上,气势汹汹起身朝外而去。 八月十八日,江城不算太热,三十度的常温比起前几日的三十七八度好太多,此时陆太太拎着包走在曲径通幽小路上,许是觉得累,便脱了脚上高跟鞋,赤着脚行走在沁园主路上,警卫室内盯着监控录像的保镖见监控里的一抹身影,不禁放大监控细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心突突跳着。 通过耳麦告知警卫让他门前去接人。见前方有车来,沈清伸手挡住亮光微眯眼,对方见此将车灯关掉,而后刘飞下来,毕恭毕敬 道,“太太,我送您上去。” “不用,我走走就行,”她拒绝。 越过他,继续前行。 三五分钟过后,第二辆车停在眼前,来者何人? 迎着光眯着眼她都能清楚感受到来者强大的气息。 “喜欢赤着脚走路?”陆先生下车见她一手提鞋一手提包,险些气的提不上气。 生怕外人不知晓她邋遢? 只怕她这一走,沁园上上下下都该知晓他娶了个什么邋遢鬼。 沈清见来人,驻足原地,并未上前,陆先生见此,迈步前去,尚未走近便闻到她身上冲鼻的酒味。 原本跨大步而来的人狠狠顿在原地,男人眼眸微眯,黑夜中深邃的眸光带着危险气息。 抬手挥散身后众人,刘飞心理暗暗松了口气,麻溜儿的带着人跑了,徒留自家两位主人。 沈清虽醉酒,但尚未达到神智不清的地步,清明的眸子带着某些人看不清的思绪。 “喝酒了?”他语气凉凉。 “恩,”她不掩饰,也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