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窗边拉上正想伸手拉上窗帘,却只听床上人儿浅浅开口道;“敞着吧!如此才能知晓天何时亮,看得清楚。” 如今的她,感情路上散满了迷雾,拨不开走不动,亮堂些才好。 最后四个字,说得缓慢清晰,让陆景行伸出去的手直直顿在半空,侧眸望向她,见她平躺在床上,而后缓缓开口;“有时候糊里糊涂才好,看的太清反而累,睡觉本身就是件幸福的事情,何必惦念着何时天亮?” 言罢,他大手一伸,将窗帘哗啦一声拉上,转身上了床。 沈清想,跟陆景行谈论什么之乎者也,谈论什么所以然简直就是找虐,在他这里,他就是王法,他就是天道,你无从选择。 翻身,伸手拉了拉被子滚到床沿,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此时有多不满。 可身后人是谁? 吵架归吵架,但此时有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晾了个把星期了,在晾要出问题了。 “阿幽、怎样才能让你原谅我?”身后男人在黑夜中轻启薄唇问道。 “陆景行、换位思考,让你放弃现如今的身份地位跟我一起过平常人的生活你愿不愿意,如果是我逼迫你,你会如何?也是我傻,失了心,这世上根本没有换位思考感同身受这回事,人都是自私的,只为自己着想,你也好,沈风临也罢,你们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打着为我好的幌子折了我翅膀,任由我从万里高空摔的粉身碎骨也豪不怜惜,更可笑的是,中途有人出于好心想接我一把,而你却说着什么劳什子男人的尊严不允许,陆景行,你天生王者强势霸道惯于掌控,而我素来孤身一人独来独往喜清净,如此想来,你我二人,真真是不合适。” 她想,她跟陆景行之间不是一丁半点不合适,无论是身世背景还是成长经历都不合适,对于一个从小缺乏关爱的女孩子来说即便是结婚也只是想找个能给自己关爱的男人,可陆景行显然不是这种人,他的世界里,除了婚姻,更重要的还有这个国家,还有他的事业,还有他的大家。 大家与小家之间,终难两全。 沈风临也好,苏幕也罢,她们之间都劝诫过自己要固守本心。 起初,她尚且不大能理解,但现在,已然透彻。 与天子结婚,失了心,该有多痛苦,当他不能两全时,牺牲者除了你还有谁。 若说沈清前面那段话语让他心颤的话,那么后面那段话语真真是让他心头滴血,不合适? 不合适?不合适也没办法,这辈子,就算是到死也要纠缠在一起。 “阿幽、合不合适不是你说了算,”这话,他说的万分没底气。 话语中甚至带着颤微,以及后怕。 闻言,沈清笑了,不言不语。 这夜,几十个小时没休息的陆先生似是并不急着休息,反而是拉着不怎么愿意的沈清翻云覆雨了一番才罢休,夫妻情事中,她少了那股子温柔,多的是那股子狠厉,陆景行让她疼,她便伸长了爪子将他后背挠的鲜血淋漓,布满血痕,毫不留情,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泄她心头之恨。 第二日,夫妻二人启程回沁园。 到时,首都内阁成员早早便候在茶室等着陆景行归来,许是她最近敏感,又许是确实如此, 近期内阁成员来沁园的次数颇为频繁。 这日上午,尚且在休假中的章宜被沈清一个电话唤到沁园,与她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交谈,话语中无非就是工作中的事情。 长假过后第一天,江城小雨朦胧,不大不小的雨滴顺着屋檐落下来,晨间早起微凉,临出门时,陆先生准备出门的人牵回卧室更衣间,盯着她穿上长袖才得以罢休。 临走时,沈清清凉的眸子落在他身上,不带丝毫感情。 自入驻沈氏集团过后,沈风临与沈南风成了她办公室常客,时不时借由工作事情登门入室, 明明一些细小到可以让秘书解决的事情二人似是总喜往她办公室钻。 这日上午,章宜正从沈清办公室出门,只见沈南风跨大步远远而来,不由停住步伐立在门口看着来人。 直至人走进,她才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