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坐在马桶上许久,久到小腿发麻,久到整个人稍稍有些颤栗,而后强撑着身子起来去卧室拿手机。 她想,最好并非自己所想那般。 此时的沈清,是怕的。 她素来天不怕地不怕,可今日,却怕的近乎颤栗。 这日晚间,章宜回家才洗完澡欲要上床睡觉,床头手机响起,接起,只听沈清颤栗话语在那侧传来;“章宜、”她一声轻唤,带着些许哭腔。“我要去趟医院。”“你怎么了?”章宜听闻如此声响,险些吓得连手机都拿不稳。 “你先来,”嗓音轻颤开口,站在床沿的人近乎站不住,缓缓扶着床沿坐下去,而后半弯着身子将手肘放在膝盖上,撑起自己额头,远远望去,如此颓废。不敢随随便便确定,毕竟、测过的。 她沈清这辈子,从未在同一件事情上犯过第二次错误,也从未在同一个地方跌倒过两次。 倘若,旧事重演。 她该要有多强大的心里才能支撑起这一切? 这一路走来如此艰难坎坷,留下的,除了满目疮痍之外再无其他。 她不敢随随便便堵,这件事情,她赌不起啊! 倘若是输了,她不死得疯。 沈清比任何人都知晓,她的临界点在哪里。 倘若是真的怀孕了倘若又像上次那般,她真的会活不下去。十分钟后,沈清艰难的步伐缓缓挪到衣帽间,换了身厚实的衣服,套上围脖下楼,欲要出门。 南茜见此,迎上来问道;“太太、这么晚了,要出门吗?” 沈清闻言,轻声应允;“去趟公司,有点事情要解决。”“那让徐涵送您过去,”南茜说着,欲要按响内线。 沈清伸手,及时制止,话语沉厉;“章秘书一会儿过来。” 许是觉得自己话语太过硬邦邦,在南茜疑惑的目光下,沈清在度开口,转变了半分语气;“徐涵整日跟着我,也挺累的,我去去就回,左右不过一两个小时。”说着,沈清抬步欲要向外走去,南茜想反驳,但见沈清面色不好,压住了内心所想。 章宜来时,已是十五分钟之后的事情,车子停在院落里,来不及泊好,便见她猛地推开门满面焦急急冲冲跑进来,见到沈清时,询问话语欲要脱口而出。 却在触及到其面色时,生生止了言。 看了眼南茜而后伸手拿过沈清的包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开口道;“组里的人都到齐了,就差你过去直接主持大局了。”“恩、”沈清闻言,应了句。 屋外,寒风凛冽,呼啸而来,沈清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都觉得有丝丝寒凉,章宜伸手买不过来带着她的肩膀直接上了车。沈清上车,章宜倒好车驶离沁园,驶出了数百米之后才开口问道;“怎么了?”“先去医院,”沈清未曾多言。 她不敢确定,也不敢乱说,这种小心翼翼的害怕,唯独她一人才能知晓这其中的苦痛。 章宜开车间隙余光扫了她一眼,话语都带着些许后怕;“你别吓我。”“不会的、”三个字,如此简短。 也不知她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章宜。 一路上,沈清掌心冒着虚汗,她不断握紧,松开,如此反复。 “你到底怎么了?”章宜这话带着三分怒气,看着沈清如此紧张的模样她这一路上车都开不稳,走不了直线。沈清闻言,抬手放在车窗边缘,而后狠狠抹了把脸心头沉了沉才哆嗦着开口道;“我可能、怀孕了。”章宜闻言,惊恐的眸子瞬间落在其身上,由于在道路中行驶,一个恍惚,险些跟人撞上,吓得章宜赶紧将车停在路边,不敢再前行。 她的心是颤栗的。 沈清这话出来时,她脑海中历历在目的是沈清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送走第一个孩子时的场景,记起的是她的沉默寡言,响起的是她深夜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失声痛哭。 章宜握着反向盘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