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这个词千帆听多了,倒不觉得什么,可是当听到“放逐”这个词时,她的心却有些微微刺痛。夏敏说的不错,她其实被家族遗弃,自我放逐到这里的。 “不过现在我的看法改变了。你是一个有资格骄傲的人,似乎无论怎样的境遇你都能安之若素,无论怎样的苦难都压不倒你。我这一辈子没佩服过什么人,你是第一个。这杯酒算我赔罪,希望你能原谅我以前的无礼。” 说完这句话,夏敏举杯和千帆的酒杯相碰,然后仰头,豪迈地一口气喝完。 一种豪情自心底激起,千帆也举杯仰头,一饮而尽。两人手腕翻转,同时展示喝干的杯底,四目相对,会心微笑。 正是气氛良好之时,头顶却忽然传来一个轻佻的男子声音:“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16|女王范 两人抬眼望去,才发现不知何时两边的客人已被挤走,她们的座位边围着四五个穿着花哨、小混混模样的青年。发出邀请的是一个身穿银色缀亮片马甲的青年,一头染成绿色的中长发,长得还行,就是两只耳朵上不知道穿了多少个孔,挂满了金属链子和玻璃珠。 他把手伸在千帆身旁,看似彬彬有礼的样子,却透出一种轻佻。 千帆转动轮椅,面向青年:“很抱歉,我不方便跳舞。” 青年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千帆瘫痪的双腿,流露出失望之色:“看走眼了,原来是个残废!”他转身向同伴们招手:“走吧!真他妈的晦气!” 语气无礼之极。千帆低头喝酒,选择无视。无论哪个时代都有一群名叫傻逼的生物,她犯不着拉低自己的层次和他们计较。 夏敏却按捺不住,不爽地喝道:“站住!” 青年转身,目光扫过夏敏,嬉笑道:“你想陪我们跳舞?可惜老了点,我们不喜欢老女人。” 夏敏板着脸训斥:“道歉!”她指着千帆:“你必须得向她道歉,否则今晚别想走人!” 青年张狂地笑了起来:“要小爷道歉,也不打听小爷是什么人?” 回答他的是一只迎面飞来的高跟鞋,不偏不斜,正中他的鼻梁。青年一下子被打蒙了,只见夏敏一边扔出另一只高跟鞋,一边骂道:“今天就让老娘来替你妈好好管教你!” 青年低头躲避第二只高跟鞋的袭击,气急败坏地喝道:“她敢打人,兄弟们上!” 眼见几个小混混就要冲过来,斜里闪现一道身影,先拦住最先头的一个混混,一个漂亮的翻背摔,把对方狠狠摔倒在地,再扭腰,伸腿,横扫,把另一个混混踢到桌边。 混混们的叫嚣声戛然而止,只见夏晨挡在两位女士之前,挺拔如松,震慑全场。 千帆回头冲服务生招手:“再来一杯血腥女王。” 夏敏笑着跟风:“把你们最好的香槟拿来。” 两人一唱一和,一副悠然自得、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为首的混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狠狠道:“怕什么?他就一个人,大伙一起上,先收拾了这小子,再去教训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谁说只有一个人?” 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子声音响起,人群中挤出一中年大叔。只见他一身灰色工作服,头发蓬乱,脸上胡子巴茬,浑身散发着机油味,正是姗姗来迟的乔森。 乔森娴熟地从路过的陈列酒柜里顺手摸了一瓶红酒,一边用自带的工具开启瓶盖,一边问两位女老板:“我把这帮混混收拾了,这瓶酒可不可以算公费?” 夏敏抛给他一个媚眼:“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乔森仰头灌酒,咕噜咕噜地喝了半瓶,把剩下半瓶塞到一旁已经目瞪口呆完全不知所措的服务生手中,说了声:“保管好。”就脚下一个滑步,无比潇洒地闪到混混面前。 下一瞬间,人群惊呼着向后退去,只见场中拳影闪烁,飞腿横扫,桌子椅子掀倒一片。乔森和夏晨同时出手,顷刻间就把几个混混打的鼻青脸肿,哭爹喊娘地爬不起来。 夏敏袅袅起身,捡回自己的高跟鞋,穿上后用鞋尖踢了踢为首青年的额头:“别趴着装死,快去道歉!” 青年抬起被打成猪头的脸,爬到千帆面前,痛哭流涕:“对不起,对不起,我瞎了狗眼,冒犯了大小姐!” 千帆优雅地打开随身小包,从里面取出钱包,扔出几张纸币到青年头上,语气轻飘地说:“医疗费,自己去医院吧。” 接着,她又取出一张便签,在上面写了几行字,交给匆匆赶来的酒吧经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和地址,你们计算一下损失,明天找我的财务总监算账。” 做完这些,她驱动轮椅,示意其他三人:“我们走吧。” 三人跟在千帆身后,全场一片屏声静气,轮椅所过之处,道路自动让开。围观群众默默膜拜:看到没,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