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诚点点头,道:“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一个月便过去了。我今天主要是想跟你好好聊聊,我们两人以后便是一个团队,既然是团队,那便需要开诚布公,彼此相互了解,能形成默契,这样才能够形成强大的战斗力。” 詹耀暗忖这方志诚虽然年轻,但说几句话极有水平,他的语气并不高高在上,但偏生给人一股压力,是上位者给下位者的压力,是领导给下属的压力。詹耀谦逊地说道:“老板,其实我一直也有话想与你讲,只是一直觉得没有恰当的时机。我认为,您有时候处理问题还是需要平和一点,县政府的情况比较复杂,现如今政府办那边对您意见颇大……” 见詹耀欲言又止,方志诚随即意识到不对劲之处。政府办主任王靖染一直与自己关系不佳,主要是孙伟铭授意使然,而且政府办还有一个自己的老熟人邹郁,她现在是政府办副主任,两人虽然不明目张胆地针对自己,但刁难一下詹耀,却是手到擒来的。 想明白了詹耀的言外之意,方志诚拧眉问道:“是不是政府办那边有人故意给你使绊子?” 詹耀平常也不是多嘴之人,很多憋屈事藏在心中多日,如今见方志诚坦诚问起,便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政府办在分配办公资源的时候,一直将方志诚所在的办公室排在最末尾,比如领取办公用材、节日福利等,詹耀总是最后接到电话的。按照副县长的分工,方志诚理应排在第四位或者第五位,但政府办却刻意将方志诚安排在最末尾,这无疑是一种变相地欺压。 按照常理,政府办不会这么愚蠢,但偏生如此做了,方志诚闭上眼睛,轻声道:“此事我知道了。地位不是别人给的,要用实力来说话。” 方志诚这话说得有点跳跃,詹耀没有听明白。方志诚随后转移话题,与詹耀聊了一下其他的话题,诸如詹耀的家庭以及他的家人情况。 方志诚对詹耀观察多日,他虽然没有交代重要的事情给詹耀处理,但细细地观察之下,发现詹耀虽然处事不够圆滑,但倒是一个憨厚耿直之人。若是用心培养,或许能将他变成自己的亲信。 詹耀原本是东台下面乡镇的人,2002年在东台县城购置了房产,妻子在水利局上班,有一个儿子,三口之家倒也幸福美满。 方志诚其实挺羡慕詹耀这种家庭,虽然没有太多的变化,但足够的平淡和睦,这是自己想要,却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 与方志诚交流了一两个小时,詹耀发现自己的上司其实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冷漠,以前给自己的那种陌生感,是因为他可以保持出来的。詹耀并不笨,他知道方志诚以前不够信任自己,而今天他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 方志诚也对詹耀有所了解,这是一个中规中矩之人,没有太大的抱负,工作努力,但不贪心,虽然不会给自己带来太多的惊喜,但也不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若是自己好好利用的话,或许会起到不错的效果。 方志诚站起身,从抽屉里取了一条香烟,递给詹耀,“香烟拿去抽。以后遇到政府办的刁难,尽管与我说,无需憋着,因为你代表的是我,若是太过软弱,会让人误解我好欺负。” 詹耀微微一怔,连忙点头道:“老板,我知道怎么做了!” 等詹耀出了里屋,方志诚做回办公室,皱眉沉吟许久。在官场从来不缺少斗争,自己一心扑在业务工作之中,对于办公环境很少关注,于是乎让不少人误解自己的懦弱。 詹耀的性格属于那种软柿子,被人随意揉捏,也隐藏在心中。若不是今天主动问起,他恐怕还会继续忍受下去。 老虎不发威,拿我当病猫?若是自己一步接着一步退让,只会让那些轻视自己的人更加张狂。想起王靖染、邓洪国等人的嘴脸,方志诚心绪难平。 不过,方志诚的性格属于那种谋定后动,即使满腔怒火,表现出来依旧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詹耀坐会自己的座位,回想着方才与方志诚的交谈,心中有种复杂之感,那短短地十几分钟时间,詹耀忘记了方志诚的年龄,坐在他对面的似乎是一个在官场混迹数十年的人物,一举一动,每句话都有种成竹在胸的气势。 詹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暗忖自己这个老板不亏是创造银州一个记录的人物,否则也不会在二十六岁便成为副处级干部。 下午四点左右,詹耀敲门请示,“老板,今天晚上有一个饭局,招商局那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