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男知青们去挖排碱沟沟。 冬天的边疆,土地都结冰了,一镐子挖下去,地上冒冰渣子,人的手震破了,也挖不开个啥,那叫一个辛苦。而住的地窝子又是男女混居,更加杂乱。 安娜前些日子又起了冻疮,两只脚都肿的没法下地了,实在没办法,就托人问肖琛,让他想办法。 肖琛拿香烟和酒打点好了一起挖排碱沟的知青们,叫他们帮忙掩饰,知青们于是就把安娜给送到基地来了。肖琛问陈丽娜要雪花膏,当然也是给安娜用的。 知青们当然是能瞒就瞒,让她在基地休息,只有农场的干部前去检查工作的时候,才会让肖琛把她送出去。 这样子都已经很久了,谁知道昨晚孙大宝带着治安队的人,突击到营地检查,没有找到安娜,这不,在审问了几个知青之后,他就追到基地来了。 “安娜,她的爸爸是不是叫安河山?”陈丽娜总觉得这名字耳熟。 肖琛说:“我们俩家是世交,安河山是我世叔。” 原来竟是老师的女儿。虽说一直以来没有见过安娜,但是陈丽娜知道她的名字,她顿时就说:“行了,你赶紧去看一下,安娜出去了没,没有的话,这事儿我来担。” 她出门的时候,就给聂博钊挡下来了:“小陈,你真想管这事儿?” “那是我笔友的闺女,我不能不管,再说呢,你那妻弟孙大宝,前些天的夜里还追咱们的车呢,他现在可谓是木兰农场一霸呀,你觉得我能坐视不理?” 聂博钊说:“不能。” 像安娜那样的好姑娘,本身命运就够悲惨了 ,当然不该遭受这样的不公。 “那你想自己出面?”陈丽娜再问。 聂博钊对于孙家人,当然没什么感情,不,应该说是一提起来就头痛。 但是,他本身是个搞科研的,你让他去跟人吵架,那是不可能的。 而孙转男呢,作为基地上唯一牺牲的女干部,她就像一座丰碑竖立在那里,他要真想出去说两句,孙大宝立刻就能骂他个忘恩负义。 “不行就把事情推到矿区,让阿书记或者高区长去处理。”聂博钊说。 陈丽娜莞尔一笑,心说,哎呀男人,像黄花菜那样的老太太可以踢皮球,因为跟她泼缠,是件很无聊的事儿。 但是孙大宝不行。 毕竟,孙大宝要祸害,祸害的可是木兰农场的职工和乡亲们,事实上就算孙大宝不来找茬,陈丽娜也早想收拾他呢。 一腔热血的知青们,是抱着要改变边疆,要把荒漠变成粮仓,要叫青山换新颜的信心与热血,来到边疆的。 他们中大多数人,将来会把一生都奉献给边疆。 大冻疮,他们忍了,满是冰茬子的干粮,他们啃了,大冬天的,在结了冰的地上挖排碱沟,是因为边疆土地里的碱大,不宜种粮食,要不停灌溉,把土地中的碱份给排出去,那是一件非常非常苦,但也有意义的工作。 因为,这工作能把上千年来,种不出粮食来的大荒漠,变成沃野良田。 而边疆产的粮食,将来可以供大半个共和国的人来食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