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办啊聂卫国,你们可以少运动一点啊,比如说,学你大哥安安静静读点书,不运动就消耗的能量小,当然也就不饿肚子,你看你大哥,向来不都吃的很少?” 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陈丽娜还是开始准备晚餐了。 孩子们无肉不欢,而前两天,陈丽丽给她送了一只自家养的羯羊。 羯羊,又叫太监羊,说起来挺可怜的,因为人们对于公羊的需求并不多,所以大批的公羊,在出栏期就会被阉割掉,这样长大的羊,不比母羊肥,而肉质呢,又因为它能跑,运动性能好而特别的鲜嫩。 这种羊适合用大锅来炖,而且是见火就熟,吃手抓肉再好不过。 跟二蛋聊天的功夫,陈丽娜把小半只羯羊剁成块子,往柴火灶的大铁锅上一炖,抽空再在蜂窝煤炉子上炒俩素菜,风雪呼呼的寒夜,一顿饭就出炉了。 她喊二蛋去叫那个苏向南,让她到家里来吃饭。 而她自己呢,拿上自己上班的衣服,化妆品包,以及烫发卷,疾匆匆的出门,往隔壁王姐家去了。 二蛋跑了一圈儿,没把那姑娘给叫来。 回来一看陈丽娜也不在家,于是就让三蛋去喊。 三蛋跑了一圈儿也没喊来,最后邓淳自告奋勇,说自己原来见过苏向南,以及,认识她,带着妹妹,俩人风雪中跑了一趟,才把苏向南给叫回来了。 客厅条桌上,几个小的围了桌子坐着呢,二蛋在端手抓肉,三蛋在摆调料和蒜泥。 他见进来个女的,当然就停在门口了:“阿姨好。” 苏向晚才二十一岁,一看二蛋浓眉大眼四方方的脸,看起来至少有十七八的样子,顿时就生气了:“小同志,你该喊我一声姐姐吧,请问,你妈妈不在吗?” 邓淳也左右看呢:“是啊,聂卫国,小陈阿姨呢,刚才不是还在吗,这会去哪啦?” 二蛋也是一脸茫然,好像是哦,一直在灶头旁边做晚饭的妈妈,这半天好像一直没见面呀,她去哪儿啦? 还是三蛋很有礼貌的就说:“阿姨,你先坐下吃饭吧,我妈应该是出去啦,很快就会回来的。” 苏向南连三蛋也不放过:“我才二十一岁,请叫我姐姐。” 邓淳人家嘴就很甜:“苏姐姐今天化妆了吧,而且涂的还是鸭蛋粉,真漂亮,叫妹妹都没问题。” 这苏向南今天来了之后,当时还没有下雪,还进家属区来转了一圈儿,见了几个妇女,全都黑黑瘦瘦的。 而且,矿区人的脸色嘛,普遍都发黑。 她虽然在邓东崖的同学照上见过陈丽娜,但那时候的陈丽娜刚生完妹妹,而且吧,没有特地化过妆,素颜,又站在后面,照片上看起来并不显眼,就看着一特温柔的女性。 所以在苏向南想来,陈丽娜生活在矿区,那怕稍微比矿区别的女人时尚一点,肯定也漂亮不到哪里去。 而她呢,上海来的小姑娘,穿着的,是最时髦的羊绒呢,围的,是最鲜艳的围巾,当然,特地化的妆,看起来就跟没化妆一样。 她认识聂工,还是在去年元旦播出的,全国先进工作者的电视讲话中认识的。 聂工家没有电视,所以聂工也不知道自己在电视上是个什么样子。只不过是电视台的人来采访,他在实验室里,对着镜录了一段而已。 但是,他那双深邃而又锐利的眼睛,叫边疆的风雕琢过的,楞角分明的脸庞,眉宇间的皱纹一道道,都仿佛深藏着故事一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