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为何做出这些安排的缘由。沈尚仪则建议,他应当按照孩子的年龄分成不同的班级进行教学。毕竟年龄差距太大,即使刚开始读书的进度相似,之后也会完全不同。更不必说身体方面的操练必须按年龄安排,幼小的孩子不适合太累的训练等等。 为了制定合理的课程计划,张延龄每日抓耳挠腮,蹲在书房里苦思冥想。从内心而言,他当然更喜欢直接训练成年兵士,只需照搬朱厚照的训练计划就足够了,就算每天陪着这些兵士练习他也心甘情愿。可姐夫将武学堂这件差事交给了他,他就得尽心尽力,绝不能让姐夫和姐姐失望。 张峦意外发现小儿子最近总是待在书房,知道他在做“教化”之事后,顿时来了兴致。横竖武学堂里现在连一个像样的先生也没有,他就主动担任了教习。虽说他只是个秀才,但好歹也是在国子监读过书的,考举人考不上仅是时运不济罢了,给这些孩子做启蒙先生已是绰绰有余。 有了同样一件差使,父子俩的关系自然亲近了不少。张峦对儿子开始上进感到很欣慰,也不再对他吹胡子瞪眼睛的。张延龄以前总觉得委屈,认为父亲对自己不够了解,总是无缘无故地指责他。如今得了父亲相助,心里那点儿不平也彻底消散了。 ************ 朱厚照忙着操练宦兵,自然便顾不上别的了。他出入坤宁宫的时间变得极少,除了早中晚用膳之外,其他时候都不见人影。就连出宫他都有些顾不上了,每日只与杨慎书信联系,说一说操练的进展以及研读兵书的新想法等等。失去了哥哥的陪伴,不仅朱秀荣与朱厚炜有些失落,朱厚熙更是情绪低落。 朱厚照索性便让他们得空就来清宁宫顽耍。看宦兵操练也是一种顽耍,只要他们别在旁边大声笑闹影响他给出命令,什么都好说。 谁知,朱秀荣看完操练后,转天就将堂妹德安郡主以及南宫的几个小伙伴都带来了。小姑娘们睁圆了眼睛,一点儿也不害怕在校场中摸爬滚打的宦兵,反而对他们的那些训练设施极为感兴趣。甚至有位南宫的小姑娘道:“我也想学骑射,多威风呀!” 朱厚炜的关注点格外不同,不知怎地,他对射箭的曲线轨迹格外感兴趣。自己抱着一堆纸和木炭笔画来画去,上头全是各种各样的抛物线。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画的是甚么,只是模模糊糊地觉得,每个人射出的每支箭都不一样,就算是正中靶心的箭飞出去的轨迹也有些不一样。他就像是发现了新天地似的,涂涂画画不亦乐乎,甚至还研究起了自己用弹弓射出去的弹丸的轨迹,独自一个人就能玩得格外投入。 朱厚熙的反应最正常,他一直跟在朱厚照身后,紧紧地记住堂兄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朱厚照让他做甚么,他就做甚么,听话极了。朱祐杬和刘氏问起他今日顽了些甚么,他左一句太子哥哥说,右一句太子哥哥说,眼睛里闪烁着的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等到朱祐杬说该回安陆了,小家伙愣了愣,嚎啕大哭,死活都要留在京城跟着太子哥哥。在他看来,安陆的生活又孤独又单调。绝大部分时候他都只能待在王府里,跟着爹娘识字散步。妹妹才一岁有余,连话都说不清楚,一点也不好顽。哪像京城,太子哥哥会带着他四处走动,会带着他操练宦兵。就算太子哥哥忙着课业,也还有秀荣姐姐与弟弟妹妹们陪伴。 朱祐杬和刘氏用尽了各种方式,都无法劝服他。张清皎听刘氏无奈地提起此事后,笑道:“既然他不愿意走,那就让他留下来。继续住在四弟府上,四弟妹必定会悉心照料他。若是四弟妹忙不过来,就让他入宫住进东西五所里。眼下那里头的院子都空了大半,他要是住着,宫里也能多几分生气。” “如何能劳烦皇嫂和四弟妹?”刘氏苦笑道,“你们平日里那么忙,我不能帮你们的忙心里已经很愧疚了,哪能再给你们添麻烦呢?这孩子就是被我们俩给惯坏了,他是我们头一个孩子,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当父母,平日里都纵着他,他才会如此胡闹。” 张清皎摇了摇首:“我倒是觉得,熙哥儿的规矩学得很不错,你们的教养也很适当。只是他到底年纪太小,回封地之后没有同伴陪着,难免会觉得寂寞。京里有这么多兄弟姐妹,他想留下来亦是人之常情。” “……”刘氏垂首思索半晌,“嫂嫂说得是,小家伙们之间感情深厚本便是件好事。”她曾听朱祐杬提过日后的打算,知道自家迟早都是要回京的。等到那时候再让儿子与堂兄弟姊妹相处,彼此之间必定会有些隔阂,定然不容易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