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冬天的这个时候……她忽然在熙熙攘攘地早高峰人行路上,顿住脚步。 她飞快从外套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一个群,翻找最早的聊天记录。 那是当时给任炎过生日的群。最早一条记录发于那一年的昨天。 昨天,是任炎的生日。 楚千淼怔在人行路上,来来回回匆忙赶着上班路的人群错着她的肩膀擦过她。所有人都在为生活奔忙,只有她停滞在那里。 她收起手机,抬头向前,重新迈步。 她想不会的,他不会是因为过生日想见她一眼才飞来上海的。不然他不会没看到她就连夜又走。 她大踏步地往前走,越走越笑起来。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像《东京爱情故事》最后一集的赤名莉香。面对喜欢过又不能在一起的人,重逢时灿烂地笑以面对,告别时转身大步向前走。尽管也曾热泪盈眶,但终究能潇洒地说爱过,说再见。 那一天楚千淼情绪有点莫名的怏怏,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事。 晚上吃完晚饭,她下到一楼咖啡厅,谭深和她约好在那里展开阿深老师的一对一财务教学小课堂。 辅导结束后,她和谭深乘电梯返回房间。进门前,谭深约她:“千淼,明天我带你出去逛逛上海的特别景点怎么样?” 楚千淼立刻眼睛发亮地搓着手问:“特别景点的进程里,有白马会馆吗?” 谭深:“那是什么地方?” 楚千淼:“一群肌肉小哥哥可以光着膀子陪姐姐妹妹做游戏的地方啊。” 谭深:“……” 他怒了,也不管人是站在走廊里的,一把解开西装扣子,把衬衫下摆从西裤里拉出来,露出腹肌和少许马甲线,还抬手拍肚皮拍出个响来,给楚千淼看:“怎么的,肌肉这种家伙事儿我没有?!游戏我不会做?!还得劳驾你去找他们?!” 楚千淼低头扶额笑。商务人士泛起中二病,真他吗没眼看!! 笑过之后,她委婉谢绝了谭深:“就算你明天带我去的地方有白马,我也去不了。明天我有约了。” 谭深一脸失望,但他又马上提起精神:“你是真和人有约吗?算了不管是不是真的,你不喜欢我就不逼你。”顿了顿,他手撑在墙壁上,半壁咚地低头问楚千淼,“你是不是觉得我攻势太紧了? ok,我降速,高铁变动车,但不能更慢了啊,用绿皮车的车速追你,我可能要追到八十岁!” 他衬衫下摆被拉出来,一副衣衫不太整的样子,看起来有点落拓不羁的帅。 楚千淼被他的话和他的样子逗笑。她觉得和他好像一起回到了无忧无虑地大学时代。 走廊里开启一道房门。栗棠从里面施施然走出来。 楚千淼扭头看她,一愣。大家原来都住在同一层。 栗棠看眼楚千淼,又去看谭深,看他落拓不羁地半壁咚着楚千淼。她笑起来:“走廊里就这么忍不住了吗?” 她紧跟着又对谭深说:“明天是我约了千淼,你就不要跟我抢人了。” 第二天栗棠把楚千淼直接带去了一家人均消费一千起的红牌餐厅。那里尽管菜价昂贵可依然人满为患,栗棠是提早好久就预约了,才拿到了位子。 吃上东西的时候,楚千淼并不觉得这里的食物有多么好吃,甚至肉丸子并不比弄堂里的串串香更可口。但人们还是趋之若鹜地来,只能说来这里消费不是为了真的吃,而是请客人想展示自己的体面吧。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