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来,栗棠一张美丽冷艳的面孔难得绽出笑容。 她连忙起身把任炎让进会客的沙发里,她自己坐在他对面。 她穿着纱质长袖白衬衫和宝蓝色一步窄裙,盘着发,靓丽又不死板的职业女性打扮。 把一个纸袋一边递向任炎,栗棠一边说:“这是我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药,给外婆吃正好。” 任炎接过纸袋,淡淡说声:“谢谢,有心了。”在国外时他经常给外婆买药,被她看到过,她因此能记住,他是感谢的。 顿了顿,他问:“多少钱,我转给你。” 栗棠一笑,笑得有点委屈:“何必连这点小钱都要算得这么清。” 任炎坚持:“小钱积少也能成多变成大钱。” 栗棠拗不过,只好说了个钱数。任炎把钱转过去,收起手机,一时没急着走。 上午她来报到时,他们打了照面,他很意外她会跳槽到力通来。但那时周围人多,不好多问什么。 所以趁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他问了栗棠一句:“怎么会突然跳槽到力通来?” 栗棠两眼直视他,眼神犀利,毫不遮掩:“想争取我想得到的眼前人。因为,”她一笑,笑得志得意满,笑得不成功便成仁,“我已经没什么时间可以再犹豫浪费。” 任炎也直视她。 她本来还不闪不躲、不惧不避的视线,不知怎么,和任炎的视线一交锋便败下了阵。她半垂下眼眸,抬起右手去捏了捏耳垂,又抬眼,偏偏头对任炎笑一声:“是不是觉得我像喊口号似的有点幼稚?” 任炎看着她,表情始终没有变,只有眉梢轻轻一挑。然后他抬起手,对她捏着耳垂那只手的衬衫袖口一指:“掉颗扣子。” 栗棠怔了怔,把手从耳垂上松开,转着手腕看了下。一排四颗扣子,中间第二课缺掉了。 栗棠放下手臂,有一点赧然的神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 扣子的插曲一过,前面的话题彻底被岔开。任炎拎着纸袋又说声谢谢,从沙发上起身,打算离开。 栗棠唤了他一声:“阿炎……”欲言又止的尾音里是无声胜有声的挽留。 任炎对她说:“我还有点事要出去办一下。”顿了顿,他忽然说,“如果你刚刚说的想要争取的眼前人是我,抱歉栗棠,我必须得明确地告诉你,我们不会再有机会做情侣。” 他说完要举步,栗棠叫住他:“阿炎,为什么?” 任炎看着她,眼神犀利明亮。他忽然挑着嘴角笑了一下:“你知道原因的。”顿了顿,他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在公司谈私事。” 说完他举步走了,再没迟疑和停留。 栗棠追他到门口。 她倚在门框上,看他的背影。挺拔英俊的男人,走路时一手抄在口袋,步伐向前迈得不犹豫不彷徨。内敛又潇洒,人中的龙凤。可惜跟她客气得什么似的。他想用客气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这真叫人不甘。 任炎不是托词,他的确出去办了趟事。他先顺路把药送去外婆那里。外婆最近几年身体越发不太好,记性尤其开始变差。叮嘱保姆照顾好外婆吃药后,他从外婆家里离开,出去办事情。 事情办得很顺利,可不知为什么,他心情却好不起来。 开车到公司楼下,正停车时,他接到电话。 秦谦宇打来的,声音火急火燎,向被狗撵上了墙。 “领导!领导你在哪呢?千淼和阚轻舟他们部门的夏风永吵起来了领导!” 任炎心里一悸,停好车熄掉火,问了声:“因为什么吵架?” 他知道楚千淼经过这两年的历练,已经是个有分寸也能忍耐的人。一定是有什么缘由激怒了她,她才会在公司里和人吵起来。 秦谦宇飞快陈述:“是这样,本来大家都在培训,我们都说困,千淼就自告奋勇去给我们做咖啡喝。结果她路过前台的时候,看到阚轻舟部门的夏风永正在给咱们投行部老大吴劲吴总打小报告!” 秦谦宇快速为任炎还原现场。 起因是楚千淼经过前台去茶水间时,看到夏风永拦住了刚从办公室里出来准备要往会议室去的北京投行部负责人吴劲。夏风永拦住吴劲,给他溜须拍马屁。 那马屁拍得粗制滥造,愁得楚千淼想给夏风永改病句。她听不下去,到茶水间去做咖啡。 直到做完一杯端出来,她看到夏风永还在拉着吴劲说个没完,甚至他把吴劲拉到前台不远处用半开放玻璃墙隔出来的一个小会客间,两个人坐进了那里聊。 那里正好是从茶水间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