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淼想了想,决定还是得表明态度:“阿深你也想多了。” 谭深却好像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岔开它逗趣地说:“我得走了,再等下去我同事可能会和我失和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不回头却向后挥着手,用他挺拔的背影跟她说再见。 楚千淼叹口气。 她也说不清这口气到底在叹些什么。是这个项目的奇葩,还是谭深的执著,亦或他人对任炎的那番评价。 楚千淼乘电梯回到尽调办公室。到屋不一会儿,任炎也回来了。 他进屋时,手里拿着份文件。他直接走到楚千淼办公桌前,楚千淼感受到气场的压力后抬起头。 她和任炎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他无表情地看着她,像个没有感情的杀手一样。 楚千淼几乎要在脑子里震荡谭深刚刚那番话了。但她马上遏制自己思绪地飞散。任炎到底有情无情,跟她有几辆毛线关系? 一两都没有。 所以何必想那么多。 任炎从楚千淼的表情中捕捉到了她那飞快一瞬的失神。他皱皱眉。 那一瞬的失神不知道是否与刚刚离开那人有关。 他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她,说:“这是我从钱四季那里要到的投资协议的补充协议。”顿了顿,他说,“你应该去找谭深要了他手里那份了,两相对照着看一下吧,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楚千淼:“…………” 她怔忪着接过文件。 她有时真想解剖任炎的大脑看看他脑回路是什么结构,那里是长了颗核桃树吗?!为什么他能把她做的每件事都摸得那么透。 想想真不够公平,和他在一起的人别想有事瞒着他;和他在一起的人也别想从他那里知道他的心事。 楚千淼把手机里的照片打印出来,与钱四季提供的那份协议文件对照着看。 两份文件倒是完全一致,所录条款相同没什么出入。这点可以放心了。 只是补充协议的内容又刺激得人想去骂钱四季的大爷了。 除了一票否决权,文件里还想当然地印着对赌条款——钱四季和鹰吉资本做了业绩对赌。 楚千淼在心里数着数让自己冷静,别去点淘宝,别去买麻袋和棍棒…… 可她真的很难不生气。之前他们这些中介机构方还特意问过钱四季,鹰吉资本和他之间有没有什么业绩对赌之类的东西。 钱四季一口咬定说没有。 他们当时还有点纳闷鹰吉资本真是个宽容的投资人,并猜测也许是鹰吉资本知道力涯快上市了,所以才没有设这样的条款。 可现在看,事实真相是鹰吉资本一点都不宽容,钱四季又八成不知道从哪里一知半解地听了什么,认为对赌协议很敏感不宜公开,所以对中介机构方像防贼似的防着。 她深呼吸,压下气,起身去找任炎。 随后任炎带着她和秦谦宇,又叫上唐捷和律师,再次出征到钱四季办公室。 楚千淼在任炎的示意下,首先对钱四季阐明这次大家来找他的来意。 “钱总,我们看到力涯和鹰吉资本之间存在业绩对赌。是这样的,根据《首发办法》及《创业板首发办法》的规定,拟上市公司需要在三年及两年内,保持主营业务和实际控制人不变。而对赌协议很可能会因为公司完不成预定业绩而导致公司股权发生变化,甚至可能会导致实际控制人变更。所以监管部门明确要求拟上市公司在ipo发审期间以及上市以后都不可以有对赌协议存在。如果有,那么在拟上市公司申报材料前,必须终止。” 和之前的态度一样,钱四季对于他矢口否认过如今却确凿存在的对赌协议,依然是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们是不是有点事事都太大惊小怪了?刚折腾完一票否决,又来折腾对赌协议。说实话这个对赌的事情,我如果不告诉你们,你们也不会知道,那就是说如果我们都不说,证监会就也不知道。既然全都不知道,那不就没问题了吗?何必这么大张旗鼓的。” 楚千淼再次无语。 这次任炎不再对他温和以待了,他变得态度强硬起来。 他郑重地对钱四季几乎是告诫地说:“钱总,您以为这份对赌协议会是密不透风的墙吗?没准您的竞争对手在您和投资人签了投资协议那天就已经知道了。假如这个问题我们没有查出来,等到力涯上会审核前一旦被人举报,公司就折戟在上市前最后一步上了!我们所有人的努力也全都会功亏一篑!” 楚千淼在一旁不错眼珠地看着任炎。她觉得他严厉起来真的很帅,比站在槐花树下还要帅。 她听他继续严肃郑重地说:“钱总,您必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