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炎真的被那句“为老不尊”给打击到了,以至于在楚千淼对他控诉完撒腿就跑时,他都没反应过来要把她抓回来,要向她解释一下,他没有恶意撩她,他从不想令她伤心。 他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那几乎是一种男性本能,他发乎情,有时却情太盛,才让他无法止于礼。 可静下来仔细想,今夜之前他都在从自己的角度去想去做。他想通了,然后他对她好。 可换成从她的角度,她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有了怎么样的心理转变,她只看到他拒绝了她,而她好不容易放下,他却又开始若有似无地去招惹她。 所以从她的角度看,他真的很讨厌。 回到家里,他双手插在腰上,站在窗前,看着外面。 夜籁无声,只有霓虹灯明亮地站立,守护着这个城市的夜。 他想如果时间能倒流回她控诉他的那一刻,他一定拉住她,跟她说声抱歉。以及他要告诉她,他从头到尾所受的无声煎熬,一点不比她少。 但他被那句为老不尊砸晕了。他在她眼里,是“老”的吗? 是已经,配不上她豆蔻一样的好年华了吗? 他抬手搓了搓额头。没有任何抬头细纹的痕迹,非常光洁。 他怎么就老了? 摇摇头,他无声苦笑。 越来越想不通,他干脆走回到办公桌前,捞起手机,给雷振梓拨打视频电话。 视频电话一接通,西装革履的雷振梓正靠在他海外办公室的大皮椅里,冲着屏幕满面桃花地笑。 “怎么了兄弟?算算时间,国内正是大半夜,是什么事折磨得你漫漫长夜无心睡眠?是过人的欲望吗?” 任炎懒得搭理他的胡说八道。 他直接问他:“你觉得我老吗?” 雷振梓的桃花眼一眯:“这是从哪掉下来的鬼问题?怎么这么突然?”顿一顿,他又笑得满脸桃花盛开,“你肯定不老啊!咱俩同岁,承认你老,那不就是在间接承认我自己老吗!” 任炎问他:“把你摘出去,单说我。我老吗?” 雷振梓收起了笑嘻嘻,换上一副思索的样子:“阿任,什么情况?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任炎用他不咸不淡的表情向雷振梓展示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也顺便用不耐烦地挑眉催促着雷振梓赶紧回答应该答的问题,不要额外乱提问。 雷振梓最受不了他无声的表情折磨,于是赶紧说:“你生活那么自律,不怎么喝酒,现在连烟都戒掉了——哎说起来你为什么要戒烟呢?——然后呢,你也没有贪大夜纵情声色场所的习惯,又常年保持健身,饮食清淡,不轻易动怒和动情,你也不爱笑,因此挤不着脸挤不着眼睛也就没有法令纹和鱼尾纹……你说,就你这自律苦行僧一样的人生,你想老,你从哪开始老呢?你告诉我你老的途径在哪里?” 雷振梓越说越受不了:“再说你又不瞎,自己不会去照照镜子吗?看看你那脸,比我这桌面剖得都光!”雷振梓一边说一边biabia地拍他办公桌的桌面,好像他在打的是任炎的脸那么解恨。 任炎表情不变,但蓄着一点欲蹙不蹙力道的两个眉头算是舒展开了。 雷振梓看出他心情得到了纾解,赶紧趁机八卦:“兄der,千淼这次考试过了吧?” 任炎看着手机屏幕,微一点头。 雷振梓用力一拍他的办公桌,力道大得把他自己都弹起来。 他从皮椅上一震,又落回去,比任炎本人还激动:“我靠,妥了!大哥你终于可以开荤了!” 任炎刚刚一直欲蹙不蹙的眉头,在听到雷振梓这话时,紧紧地蹙了起来。 雷振梓察觉到他表情变得有些阴郁,愕然地问:“又怎么了啊?不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我说你这情欲之路可真够坎坷的,要不你干脆真的出家得了!” 任炎蹙着眉,说:“她很生气我当初拒绝她,现在又招惹她。” 雷振梓嬉闹的情绪淡了下去。他正色起来:“她和你信息不对称,不了解你身后的那些事,等她把你的过往一切都了解了,她会理解你的。” 任炎自嘲地笑一下。 “所以我告诉她,我现在想和她在一起,她会不会因为生气也把我拒绝一次?” 雷振梓摇摇头:“你明明比任何人都了解千淼,可你现在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