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庶女呢,可能顶着忠诚侯府的庶出三姑娘的名头,在亲事上比以前会挑到更好一些的人家。 但这只是她的估计而已,毕竟她的婚事可是掌握在嫡母手上,她自己跟她姨娘做不得一点儿主,再有等到她及笄那还有好几年,而在官场上,有许多事情说不清楚。嫡母唐氏是什么样的性子,嘉宜这一年多来也是了解得非常清楚了,她一点儿都不相信,嫡母会真心为她挑一门儿好亲事。嫡母那个人,只会关心她的亲生的那三个孩子而已。 任姨娘的亲兄弟成为了夏次辅家的乘龙快婿,这件事情,嘉宜觉得可能她爹还有嫡母应该会更加宽心吧,另外关心的人可能还有跟顾家来往比较密切的薛首辅家。 夏次辅家跟薛首辅家还有顾家的关系都比较淡,逢年过节,碰到什么请客做生这样的事情,夏家只是会让仆人送来贺礼而已,夏家人从来不来凑热闹。不但对顾家是这样,就是对其他权贵之家,夏家也是这样。 礼部尚书夏泽言是个古板的人,从来不拉帮结派,也不跟哪一家走得近。 或许正是因为他这种清流作风,却让当今皇帝很信任他,常常招他问策,俨然对他如师如友。 故而夏泽言虽然不跟京城里的权贵之家走动,但却是没有人想要去得罪他,反而还挺忌讳他,怕他在皇帝跟前“美言”几句,让自己遭殃。 本身已经是庶吉士还得了皇帝青眼相加的任明学成为了夏泽言的女婿,似乎所有人都可见,任明学必将前程似锦了。 任家有了这样的亲戚和靠山,不得不说,任姨娘也有了靠山。 嘉宜猜测,现如今的任姨娘怕是古姨娘不敢惹,就连嫡母唐氏也得忌讳几分,至于她老爹嘛,一定也会重新对任姨娘|宠|爱起来,毕竟她的用处可比嫡母唐氏大多了。 “对了,三姑娘,还过三日就是老太太的寿辰了,听说,今年老太太过寿要大办,不晓得您都备下什么礼给老太太了?”半莲又去说起了别的话。 嘉宜:“这事情两个月多前就商定了,我呀也早就给老太太备下东西了。” 半莲问:“姑娘,是什么,能跟奴婢说一说么?” 不等嘉宜摇头,一边站着的小柳儿就说:“当然不能说,姑娘说了要给老太太一个惊喜呢。” 半莲遗憾地啊了一声,接着道:“好想晓得三姑娘做了什么给老太太呢。不过,奴婢也晓得府里的姑娘们都憋着劲儿,花心思给老太太备寿礼呢,这提前透露出来了不好。” 嘉宜刚想说理解就好,外头的帘子被掀起,转脸一看,却见是山茶进来了,她拍了拍肩膀上沾落的雪花,嘟哝了两句说外面的雪真大,接着才看向嘉宜,睁着亮晶晶的眼睛,从怀里掏出一张请柬递给嘉宜,说:“这是陶家的小厮送到二门上,让送进来给姑娘的,还说,要快些交到姑娘手里呢。” 把权哥儿交给他乳母抱着,嘉宜这才接过来打开一看,唇角上翘,然后说:“这样的天儿她竟然要请我去吃酒,贺她的生辰……” 章姨娘问:“是谁呀?” 嘉宜:“是陶家的大姑娘芳华,她说明日是她的九岁生辰,实际上过了生辰,就是十岁了,这可是满十岁,故而无论如何要请我去吃她的生日酒宴。不过,外头的雪下得这样大,我真是踌躇,不知道该不该去?” 章姨娘劝嘉宜去,说人家好心来请她,她该去,还有,这雪也下了一整日了,明儿一定停了。 “……”嘉宜不置可否。 外头帘子一动,又进来一人,这人披着出锋的灰鼠披风,将头顶的风帽取下来,却原来是二房的嘉珍。 她将手里的黄铜喜上眉梢的手炉给自己的小丫鬟抱着,解了披风递给迎上去的半莲,接着笑嘻嘻地朝着嘉宜走来,边走边说:“就晓得你在你姨娘这里,所以到这儿来找你了。” 嘉宜也一笑,说:“外头雪这么大,你倒是闲不住,四处乱走。” 章姨娘见嘉珍来到,就下了炕,请嘉珍去炕上坐,她去一边的一把垫上了锦褥的圈椅上坐下。 嘉珍略推辞了两下,就去方才章姨娘坐下的炕上坐了,才坐下,她就问嘉宜收到陶芳华的请柬没。 嘉宜:“山茶才给我送了来,我正踌躇明日去不去呢。” 嘉珍:“她如此热心,怎能不去?我娘说,明日的雪多半会停,咱们反正放了年假,也没事儿。还有,也有好久没看见她了,对了,还有那个要送咱们酱香猪蹄的哥哥……” 一说起这个,嘉宜绷不住笑了,还别说,那个小胖子是个开心果,让嘉宜一想到去陶家见到他就乐呵。 嘉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