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说来却是掷地有声不怒自威,舒穆禄氏往她跟前一跪道:“奴才知道错了,求贵主子饶了奴才这次。” “嬷嬷既知道错,我罚嬷嬷两个月月银嬷嬷可有不服?” “老奴未敢有不服。” 贵妃钮祜禄氏下床亲自扶舒穆禄氏起来,她叹着气说:“嬷嬷莫怪我狠心,我又岂想罚嬷嬷?只是我初入宫万事皆需谨慎,若我因为素日旧情袒护了嬷嬷那日后再有什么人因旧情要我违背规矩,我又当如何自处呢?” 舒穆禄氏一张老脸羞得通红,听着便又要跪下。“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糊涂了。” 贵妃钮祜禄氏一伸手拦住了她。“嬷嬷切记今日之事,往后切不可再犯了。” “是。” 贵妃转头看了眼窗外,屋外已是一片漆黑了。 “准备歇了吧。皇上今儿是不会来了。” “是。” 舒穆禄氏出去叫了宫女进来服侍钮祜禄氏。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钮祜禄氏躺在铺着簇新锦缎的床上,两眼盯着头上绣着百子千孙的石青色床帐却是难以入眠。 皇帝、德妃。 这两个人的名字反复在她心底盘旋。 其实她一早就已经有预感了,今天即便没有德妃这一出意外,皇帝大约也是不会来长春宫的。她进宫一事本来就是哥哥去御前死乞白赖求来的,选秀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皇帝并未对她有特别的心思。本来看着皇帝准备了如此大的排场迎她入宫她还有一丝幻想,如今只第一晚她却真正看明白了,皇帝安排了这一切只怕都是为了做给赫舍里氏和佟佳氏看的,迎她入宫只怕也是为了牵制皇贵妃佟佳氏。 她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倒是这皇贵妃究竟何处让皇帝如此要下她脸面?名分、朝服、朝冠、待遇,桩桩件件都透着要给皇贵妃下马威的气息,仅仅是那个圣母之家的传言就能如此吗?可她入宫也摆明了有些心思在,那皇帝又会不会避忌,会不会将来也要牵制她? 另一件让她不明白的则是今夜牵涉到其中的永和宫德妃。本来她是姐姐跟前的旧人,当初在姐姐大丧的时候她见过她,还以为她念及旧情今儿即便帮不了她也万万不会坏她的事。没想到结果今晚竟然就是她最后扰了她的初夜。 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间牵扯到这里头来的?还是说皇帝今晚选了她是别有什么深意?还是这个德妃出乎她所料,不仅仅只是一个她姐姐跟前被提拔的宫女? 钮祜禄氏轻轻叹了口气。她翻了个身心里明白这怕会是个辗转反侧的无眠之夜了。 ······ 同长春宫的孤寂清冷不同,吴雅夫人却是踏踏实实地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到天亮。她醒了后正犹豫着要不要起来,屋外就有个宫女娇声问:“老夫人二小姐可是醒了?” “是。”吴雅夫人忙应了一声,忙推醒了小女儿。她心里甚是惊奇,她不过翻了个身一句话都没说怎么屋外的人就知道她醒了?她却不知宫里这些当差的宫女们长年累月早就练就了这样的本事,值夜的时候只能是合眼浅眠,屋子里主子一个翻身她们马上就能醒,等着主子的吩咐。也亏得她不知道这些内情,否则非得心疼蓁蓁不可。 门“吱哑”一声开了,一个小宫女端了水盆进来,笑盈盈地说:“夫人睡得可好?奴才伺候夫人和二小姐洗漱吧。” 吴雅夫人披上衣服下炕来,“不敢,姑姑是伺候娘娘的人,我等只是宫外民妇,受不得姑姑的伺候。” 小宫女一早就得过秋华的嘱咐,若吴雅夫人不愿意切不可勉强。 “那我把东西都放这,老夫人和二小姐请自便。” 她留下东西默默地退了出去。 珍珍此时也穿好了衣服下床,吴雅夫人慈爱地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