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活。她如今从畏热变成了怕冷,在屋里也穿了件红狐狸皮袄子,手里捧了个鎏金暖手炉站在书桌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磨墨。她见皇帝拟完了绕到桌旁把单子拾起来看,这一看就摇头叹气说:“皇上,这赏赐拟得不公平。” 皇帝一听就笑了:“你啊,朕是特意没有写你的名字,你人就在盛京,这里头想要哪样直接跟三官保说一句就是了,去和她们在京没能来的抢什么?” 蓁蓁听了不服气地娇嗔道:“皇上就爱歪曲臣妾,臣妾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么?臣妾又不是因为没自个儿的名字才说不公平的。” “哦?”皇帝这下是不懂了,“那你说的不公平是为谁叫屈了?” 蓁蓁说:“自然是为宜妃姐姐和郭贵人妹妹叫屈啊。” 蓁蓁虽然没有明着和宜妃姊妹有过什么过节,不过这两人也素来不怎么亲密,时不时还会吃对方醋,她此时竟然为宜妃叫屈这倒是让皇帝看不明白了。 “哟。”他笑着搂过蓁蓁的腰,蓁蓁两手都捧着暖手炉舍不得松开,只能拿一对杏眼无奈地瞪了瞪皇帝,“咱们德主子今儿怎么这么大度,为你宜妃姐姐叫起屈来了啊。” 蓁蓁一本正经地说:“臣妾虽然是个小女子,可却是个讲理的人。” 皇帝剑眉一挑。“听咱们德妃娘娘的意思,朕倒成了不讲理的人了?” 蓁蓁理所当然地一点头。“是啊,皇上,咱们在盛京住着,三官保大人不但自家院子被占了还要忙前忙后的伺候,是不是劳苦功高?” 皇帝点点头,嗯,在理。 蓁蓁看皇帝也是认同,接下来的话说起来就更理直气壮了。 “既然皇上也认同,那给宜妃姐姐和郭贵人妹妹的那份是不是应当厚点以显皇上对三官保大人忠心一片的认可?” 蓁蓁这番话说得还真有道理,可是一下要给两个人都分得多些,那就代表必须有人得分得少些了。皇帝低头看那张草拟好的单子提起朱笔想着到底要从谁那挪一些出来。 蓁蓁看皇帝沉思的模样忍不住在旁娇笑了一声。“皇上何苦如此发愁?这事于臣妾看来极容易就能解决了。” 皇帝问:“哦?你有什么主意?” 蓁蓁握住皇帝的手,带着他握着的朱笔往后挪,一直到一个人的名字上才停下。 “僖嫔?” “是啊。”蓁蓁道,“僖嫔姐姐如今在禁足,皇上若是给了僖嫔赏赐,这外人不还当皇上已经原谅她了么?臣妾可从没听说有谁受罚的时候还能领赏的。” 皇帝扔掉笔,搂住蓁蓁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啊,同朕老实说,你这是在公报私仇是不是?” 蓁蓁在他怀里扭了扭,没能挣开不服气地说:“皇上那时把这事交了皇贵妃娘娘去处置,臣妾没有二话,可不代表臣妾心里头就没气了啊。这寒冬腊月的,所谓禁足也就是舒舒服服的在屋子里靠着火盆捧着暖手炉待着,有没有禁足都一样,可臣妾不是啊,臣妾这耳朵可是一直都在疼呢。” “还没好么?”皇帝一听转过她的脸去瞧她受伤的耳朵。 蓁蓁抓下皇帝的手抱怨道:“外伤好是好了,可隐隐还有些疼么。再说了,臣妾刚哪一点说错了?三官保大人迎驾有功,皇上可不就该赏赐他的家人么?” “是是,你说得都对。”皇帝道,“成,就依你的,把僖嫔这份分给宜妃姐妹吧。” 皇帝提起笔把僖嫔的名字划去,而后在宜妃和郭贵人的名字下各加上了僖嫔的那份。 数日后皇帝这分谕旨连着盛京送来的赏赐一并进了宫,果然如蓁蓁所想的,宜妃姐妹知道比别人都得得多自然是大喜,而僖嫔因为禁足没有得赏大家自然都觉得皇帝是在罚她,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只有惠妃在延禧宫读了蓁蓁写来信后是忍俊不禁扶案大笑。 早雁蹲在地上拨了拨火盆,听见笑声不解地问:“主子何事这样高兴?” 惠妃捏着信道:“咱们德妃娘娘真是个秒人,这回可是让僖嫔吃了个哑巴亏了。” 早雁说:“宫里娘娘们人人都有赏,这回只有僖嫔没有赏,最近僖嫔身边人走路头都不敢抬,各个都觉得没脸极了。本来他们都觉得皇上仁慈,只要北巡回来禁足就能结束,如今各个都惶恐不安,生怕禁足不解不算之后她们娘娘还要失宠了。” 惠妃仔仔细细地又把信读了一遍才递给早雁让她扔进火盆烧了。 “若不是如此我哪会说德妃是个秒人呢,杀人不见血,诛心哪。” 惠妃看着蓁蓁的来信在火盆里化作了一捧灰烬又问:“对了,除了德妃的信之外还有什么信随盛京来的赏赐一起进了宫里的?” 早雁说:“听说三官保也给宜妃娘娘写了封信。” “哦。”惠妃想了想道,“就不知三官保这一封信到底是叙的父女之情还是叙的皇上的行踪了。” 早雁道:“只怕是二者皆有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