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信告诉我。” 李煦道:“初时是病得十分重故我才向皇上告了急假,不过我出发前又收到一封家信说是皇上派了洋教士去送药,吃了他们给的药已经几乎痊愈了。你也莫怪三娘,你这些日子都在天津办差,告诉你你难道还能扔下差事回京么?” 曹寅松了口气,“那就好。” 李煦道:“我这次回京除了探望母亲还会进宫去向皇上谢恩,你这几年常驻京城可是要同我说一说京中的事。” 曹寅道:“你是指……” 李煦眼神闪了闪,“我是说索相和明相……” 曹寅脸色一变,劝道:“旭东兄,你我二人都是皇上的奴才,办的都是皇上交代的差事,这朝堂里的事还是不过问的好。” 李煦听的一笑,摇头道:“栋亭,你这聪明人可不要做装糊涂的人,咱们虽是皇上的家奴,可你如今这郎中,我这宁波知府难道不是朝廷的官职?领的不是朝廷的俸禄?我两既在朝便是这局中人。” 曹寅重重一叹:“旭东兄,你既这样说我告诉你便是了,只是这人来人往不是谈这事的地方,咱们还是回我家再说吧。” 曹寅是雇了轿子来的,两人当下便一同往落轿处走。“旭东兄,你这次进宫可要多多宽慰皇上。” 李煦疑惑地问:“怎么,可是宫里有事?” 曹寅道:“你可还记得两年前皇上下江南时带在身边的六阿哥。” 李煦点点头。曹寅轻叹一声,“六阿哥去年薨了,我瞧皇上至今心里都十分难过。” “啪嗒”一声,曹寅回头一瞧,原是李煦手里的纸伞落到了地上。 李煦心中五味陈杂,宁波京城又岂是千里之遥,更何况事关宫中秘事,这一年过去了他竟是一点未知。 “旭东兄,怎么了?” “没什么,手滑了一下。”李煦说着弯腰拾起伞。 此时天空突然又飘起了雨,纸伞上原画了个美人,撑开伞后滴滴雨珠打在美人脸上,好似那美人在落泪一般。李煦撑着伞出神地望着那美人好一会儿才疾步跟上了曹寅。 …… 小春香,一种在人奴上,画阁里从娇养。 台上女伶人幽幽地唱着,观戏人也是听得入迷了,有些人甚至不知不觉随着韵律轻轻拍起了手。一群人里只有坐最中间的人似有些心不在焉,每隔一段时间就低头掏出怀表来看一眼。时间久了其他人也是注意到了。一折游园方唱罢,换场时宫女们也适时地换上了新沏的茶来,宜妃瞟了皇帝一眼心里冷哼一声。她端了茶在手里,眼波一转笑盈盈地同身旁的贵妃说:“我瞧今儿这戏唱得不好,妹妹你说呢?” 贵妃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接她的话,宜妃也不尴尬,这头撩不动她立马又转头问端嫔,“董姐姐,你说是不是?” 端嫔不想宜妃这把火竟烧她身上了,慌慌张张地茶都撒了出来。她解了帕子擦着茶水说:“我瞧还行啊,不比上次的差。” 宜妃听得连连摇头,“不对不对,比上回的可是差远了,我瞧皇上都听得心不在焉的。”她最末这一句说得颇为大声,周围的人都听见了。皇贵妃问皇帝:“皇上,臣妾瞧您有些心不在焉的,可是今儿这戏班唱得不好?” 皇帝随意一笑,“怎么会。”转头对身边的翟琳说:“赏班主一百钱。” 皇帝都说了赏钱了自然是不觉得今儿这戏唱得不好,皇贵妃温和地笑了笑也不想开口。台上忽闻得一声“梦回莺转,乱煞年光遍,人一立小庭深院。”原是惊梦开场了,一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戏里,皇帝又低头看了一眼怀表,皇贵妃瞧在了眼里嘴角却耷拉下来。 台上唱到“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时皇帝心有所触转头问皇贵妃:“婵媛呢?这杜丽娘都知道要寻春色,她这年纪轻轻的入了宫怎么没见出来过。” 皇贵妃轻快回话:“婵媛这孩子从小就这样,内向得紧,臣妾劝了她几次她都说不想出来。” “哦?她关着都干什么呢?” “也没做什么,就看看画本子,同她身边那几个宫女玩叶子牌罢了。” 皇帝听得摇摇头,皇贵妃忙说:“皇上别怪她,她就是孩子气重了些,臣妾回去会好好教她的。” 皇帝无奈地耸耸肩,“怎么会,她还小孩子气也是难免的,你多照看就是。” 皇贵妃说:“自个儿的亲妹妹,臣妾照顾她是应该的。” 皇帝点点头,忽然又叹了口气:“怪只怪你阿玛……” 皇帝这话虽没说完,听的人却自然是懂的,皇贵妃脸色一僵,暗暗攥紧了手里的帕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