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雨,柳绿更带朝烟。臣妾这时候觉得要是畅春园还种些柳树倒也不错,桃花堤上大概更有趣味。”蓁蓁面若桃花,喜笑盈盈问皇帝,“不知道李煦那里横岛后头的花园修得如何了?” 畅春园从落成后又陆陆续续在修葺新景,皇帝赏给蓁蓁的横岛后山正在新修花园,而横岛南边则可眺望桃花堤和兰芝堤。京师桃花花期略比江南晚一些,蓁蓁想等回京之时应该恰好能赏盛开的桃花。 “他正忙着在南边采风呢,你这回看上什么更好的了没有?” 蓁蓁思索了片刻说:“昨日织造府里的戏台子就很好,臣妾很喜欢,水天一色的月洞门下唱白娘子再好不过了。” “那你昨儿不认真听,也不让朕好好听?”皇帝不怀好意地带着她的腰往舟外探,“娘子昨日水色如波,不亚于西子春色,哦?” 昨儿她引了皇帝去干什么,她自然门清。蓁蓁轻轻挣开皇帝的怀抱,恰好和皇帝离了半臂距离,点着皇帝的胸口说:“没听够就带回去听嘛……” “行!”皇帝这几日在蓁蓁这里尽吃了甜头,别说一个戏台子了,搬个园子回去他大概都能允了。 游遍西湖后,皇帝独自启程前往绍兴祭祀禹陵,蓁蓁和皇贵妃都未随驾。皇贵妃深居简出每日都会“不小心”砸碎几个碗盏,至于为了什么,蓁蓁自然是知道。她只在每日晌午前装模作样地去请安,再被皇贵妃的首领太监端庄恭敬地请回就是。其余时候她都在偌大的织造府行宫里徘徊,或用点心,或念书,或赏花,好不自在。 李煦被召来见驾的时候,蓁蓁正在一湘妃竹搭成的长廊下念书。他来时宫女已打上了一卷湘妃竹帘,隔着帘子只能见到影影绰绰的人形坐在帘后,连身着什么颜色的衣裳都瞧不见半分。 李煦正要跪下,就听帘后的人说:“几月天啊,你们就那么让李大人跪在冷席子上?” 宫女听了立马拿了软垫来让李煦跪着,李煦跪在软垫上谢道:“多谢娘娘体恤。” “李大人为了畅春园辛苦,在南边都没个歇息,要着凉了耽误了进度怎么好?” 蓁蓁这话体贴得让李煦差点笑出来,他忍得辛苦,低着头回道:“不敢,奴才为皇上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别别别。”蓁蓁掩口笑道,咳嗽了两声,“秋华,让他们把香炉再熏一熏,园子里肯定是有小虫子的,我现在口鼻都痒得很。” 秋华赶紧领了几个杵着的宫女拿几个香炉点上艾草去熏外围的海棠和桃花,李煦竖着耳朵警醒着,果然听蓁蓁小声问:“找到了吗?” “刘长卿的母亲把偷出来的药房都藏在了雪窦寺大如来佛下,这东西太重要杭州行宫眼线多奴才不敢送进来,已经先遣人送至江宁一带,扬州有奴才安排的戏班子会带进来。” 李煦答得如此干脆,蓁蓁悬着多日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她不由夸道:“宁波府果然是李大人的地盘,干脆利落,那位没得到音讯吧。” “不会知道。”李煦也含着满意地笑意回到,“她找的是人,可世上没有这样的人。” 蓁蓁微微一笑,她自然知道,那位皇贵妃现在正为了找人要化解方子焦头烂额呢。可惜了了,这样阴毒的方子怎么会有解药;且佟佳氏不懂老郎中贪财可有比财更重要的东西;另外就是福.寿膏效力极大已迷惑了小佟佳夫人的身心,让她成了诱骗皇贵妃最好的工具。 最重要的是,刘长卿这个想要悬壶济世的人恨透了皇贵妃和他那两位亲人的所作所为。 蓁蓁想到南巡回京时皇贵妃还是一无所获将有多气急败坏,回京发现惠妃已经偷袭她后院将有多方寸大乱就觉得痛快! “靠谱吗?”蓁蓁还有些不放心,她转念想到,“我听戏哪会没有皇上在,我不爱听,听戏都是伴驾时听的。” 李煦也想到了,他问:“能不能让姑姑去?” “不行,佟佳氏上下十几只眼睛,秋华随意离开行宫,她定能察觉。” 李煦也愁眉不展,按说他捎进来不是难事,可此事事关重大怕有万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