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朕没有不相信你,只是你今天行事太莽撞,如果不是朕赶到,难道你打算亲手杀了她吗?” 蓁蓁无所畏惧地迎上了皇帝的目光。“对,臣妾就是这样打算的。她再碰臣妾的孩子一下,臣妾依然会这样做,下一次,臣妾一定不会让皇上有机会再拦臣妾。如果皇上不想让皇贵妃死,那就现在把臣妾杀了罢了。” “你……”皇帝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胤禛“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说:“额娘,都是儿的错,儿没有照看好妹妹,额娘要骂就骂我吧,您别再同皇阿玛争执了。” 蓁蓁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要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去见佟佳氏!”她情绪甚是激动,说着说着眼泪忽然流了下来,双膝一曲跪在地上紧紧地搂住了胤禛。“禛儿,禛儿,额娘已经没有了你六弟,额娘不能再失去你们兄妹中的任何一个了……额娘受不住,额娘真的再也受不住那样撕心裂肺的痛了。” 她哭着哭着突然一闭气人昏了过去,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她在天寒地冻的天气里生完胤祯后身体一直不好,今儿又经历了这样一番波折,这会儿已经是精疲力竭了。 “蓁蓁!” “额娘!” 皇帝忙抱起她放到炕上,秋华见状立刻奔出去叫太医。她的手不过草草包扎了一下,这会儿血又隐隐印了出来,那鲜红色同她苍白的脸色对比鲜明直扎得人心痛。 永和宫此番大乱不消片刻就随着承乾宫封宫的事传遍了后宫。 …… 盈盈的病情在后来的日子里起起伏伏,蓁蓁一步都不敢离开孩子,在她费心竭力地精心照看下入夏后盈盈的病情日渐平稳。这日她哄着盈盈入睡后听见张玉柱禀报:“贵妃来了,她说知道您心悬公主不见人,可事关重大,请您务必一见。” 蓁蓁觉得特别奇怪,贵妃入宫也有七八年了,从没听说她和谁交好和谁来往。能让她前去坐一坐的宫殿屈指可数,也不是屈指可数,是除了慈宁宫宁寿宫根本数不出来。她这种不争不抢不出头的性格,让人有时候简直忘记了宫里还有个仅次于皇贵妃的贵妃娘娘。所以连佟佳氏都已经不大把贵妃放在眼里。 这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这时候来做什么? 蓁蓁让张玉柱请贵妃进来,只见她踱步而来,用不怒自威地口气对身边的人说:“你们都下去,不用跟着了。” 冷冷淡淡的话被贵妃说得威势十足,蓁蓁不大得见贵妃,可就这么一句话却让她知道面前这个女人真不好惹。 她起身与贵妃行礼:“请贵主子安。” “姐姐请起。”贵妃真情实意地扶了她一把,说,“德妃生了龙年阿哥之后,我还没有送过大礼吧?” 蓁蓁平静说:“贵主子送了,上好的楠木沉水匣还有云锦一匹、文房一套。” “区区小件,德妃也放在眼里吗?”贵妃直视着她胸有成竹地说,“皇贵妃佟佳氏,谋害公主是一,暗害僖嫔是二,还有一件,罪无可赦。” 蓁蓁没有接话,只是冷冷看着贵妃,贵妃一笑说:“皇贵妃为求子行巫蛊,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该真相大白吗?” …… 佟佳氏喜欢藏香,能让她如入无人之境飘飘欲仙,她已经连点多日让满室的烟熏缭绕包围她绝望焦躁的心。可偏偏这时有人不禁通报直接打开了承乾宫的门 “是谁?”佟佳氏立马惊恐地喝道,却见是太皇太后过去的首领太监崔邦齐,这人随着太皇太后过世,就在慈宁宫负责负责杂扫,准备过几年出宫拿着老太太积年的赏赐去颐养天年的,却不知为何出现了她的承乾宫。 “崔邦齐,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不经宣召就擅闯承乾宫的!” 崔邦齐恭敬地磕了个头回禀:“皇贵妃娘娘,刘嬷嬷招出了一些东西,皇太后请您去宁寿宫。” 刘嬷嬷招了?怎么可能? 皇贵妃站起来壮着胆子喊了一声说:“赵忠顺,我们走。” “不用了,赵忠顺已经被毛二喜带走了。”崔邦齐哈着腰比了个请的手势。 外头一个惊雷,正是夏日暴风雨来临的声音。 …… 佟佳氏冒雨赶到宁寿宫,皇太后身着一袭秋香色万福袍坐在上首,手里捻着一串佛珠,只说了两个字:“跪下。”她手不停地念着佛偈,佟佳氏听了三遍后听明白那是往生咒。她冷汗淋漓,不敢作声,她瞧见侧边还跪着一人竟然是僖嫔,她正含泪含怒逼视着她。佟佳氏佟佳氏心里一惊,难道刘嬷嬷真得招供了? 跪了将近两个时辰后,崔邦齐入殿道:“禀皇太后,皇上来了。” 皇太后点点头,“嗯”了一声,“皇贵妃,有什么要辩白的你自己与皇上说吧。” 佟佳氏呜咽一声就伏在地上哭了出来,僖嫔见此扑过来揪着她的头发就打:“你还有脸哭,你个丧心病狂的毒妇,还我儿命来,还我儿命来。” “僖嫔,住手。”声音是皇帝的,他的声音里皆是无奈和沉痛。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