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瞄了她一眼朝两个矗在一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两个太监立刻上前把霁云捉住了,霁云害怕地惊呼一声“主子!”,蓁蓁回过神她刚想去阻止他们把霁云也拖走高德昂往前跨了一步挡在了她的跟前,“娘娘留步是非曲折待奴才把她们领到慎刑司一审就知道了。” 蓁蓁冷笑一声,“我怎么不知道高副总管什么时候还插手管起慎刑司的事了?” 高德昂皱着脸道:“奴才也不想,这不皇上召了毛二喜问话,这拿人的事就派给奴才了。奴才也是奉了皇命,多有得罪之处望娘娘大人不记小人嫌。” “问话?”事发突然,蓁蓁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何皇帝要突然派人把她的人全捉起来,然而她敏感地觉得这同皇帝要问毛二喜的是一桩事。 高德昂阴恻恻地一笑。“是啊,问话,问毛二喜护送娘娘去西北的事。” 蓁蓁一时如坠冰窟。西北?为什么他要问西北的事? 一个小太监抱了个漆盒从摆放杂物的屋子走出来,高德昂让他打开他探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成了,东西都齐了,走吧。” 高德昂指挥着手下人把秋华她们都押走,他们行色匆匆,无人注意从秋华垂落的手中掉下了一个小瓷瓶。 两个走在最后的太监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把永和宫的宫门关上,蓁蓁不出意外地听到了落锁的声音。她挺着背脊望着那紧闭的宫门,缓缓地攥紧了拳头。 不知道是不是顾虑到了小阿哥,胤祯的乳母是唯一没有被带走的,她跪在蓁蓁脚边一昧地哭泣。 蓁蓁搭着她的肩说:“别哭,你只要跟在胤祯身边守着他必会无事的。” 乳母仰起头哭问:“娘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蓁蓁不言亦不语,她走到院子里的紫藤树下,那儿躺着一只不起眼的白色小瓷瓶。瓶口的塞子没了,瓶子空空如也里面什么都不剩了。蓁蓁捏着瓶子看了一会儿,突然冷然又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往屋里走。 秋华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坐在她对面的毛二喜仍是那一副死人一样的脸,他瞥了她一眼说:“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嘛……” 秋华低头看了一眼被绑在椅子上的双手,面色平静地缓缓点头。 毛二喜眼中闪过一丝佩服。他执掌慎刑司那么多年,还没见过哪个人一睁开眼就看见他不吓得脸色大变的。“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想用刑。不妨告诉你,恭王的小福晋暴亡,钮祜禄家的人一状告到了步军统领衙门说是小福晋发现恭王和德妃暗通款曲被恭王打死了。这事捅到了御前便不能轻描淡写地了了。高德昂已经在永和宫抄出了证据,就是十四阿哥撕坏的那把文征明的扇子,恭王府里有一把成对的。再有……”他打量着秋华的神色道:“小福晋同娘家人提过,说德主子和恭王打康熙二十四年开始就暗通曲款了,恭王那时在碧云寺送了一卷手抄的经书当做信物给德主子,偏偏那卷经书还是皇上亲自在永和宫发现的。” 钮祜禄家…… 秋华心中一颤。为何会是钮祜禄家? 毛二喜敲了敲桌子。“慎刑司的规矩你是懂的,若不想吃苦你还是招了吧。” 秋华鼻子里哼了哼冷漠地转过脸去。毛二喜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左右两个太监说:“用刑吧,记得别伤着脸,这是从前皇后主子身边的人,咱们得给个体面。” 他走出了了囚室,没一会儿就听见屋子里传出一阵阵的异响,那声音像是老旧的木门开关时发出的□□,他盯着眼前的香心里头计算着时间。按照慎刑司的手段,再怎么样嘴硬的人也抗不过一刻钟,也就是说这柱香烧完刚刚好。不过他渐渐地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突然一个激灵他终于是明白了什么不等那香烧完就冲回了囚室。 被绑在椅子上的秋华双手已经鲜血淋漓了,她的头垂在肩上,嘴唇早被她咬得稀烂,下巴上滴满了血。 行刑的太监拱手道:“毛总管,她嘴硬得很,还没招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