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身符。我若不给你脸,什么都不是。” “懂吗?” 戚灵凤瑟缩了下,无力地松了手,掩面痛哭。 “我错了!我知道了!回去之后,我会听大人的安排,嫁了,往后安安生生过日子,再也不敢痴心妄想!” 在女子绝望的哭声之中,谢长庚掉头,迈步而去。 他到了自己母亲的屋里。 谢母坐在床上,还没躺下,脸色依然没有恢复过来,显然,还没从今夜一波又一波的巨大打击中醒过神来,听到儿子吩咐自己歇息,依旧说明日送她回去,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儿子,不像是自己从前的那个儿子了,一阵悲从中来,流泪道:“罢了罢了,我生养了你,到了今日,还不如一个外头女人不知哪里弄过来的野种。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谢长庚听着自己母亲的怨恨之语,眼前,仿佛浮现出他第一次见到那孩子时,他闯入内室,孩子从睡梦中醒来,睁大眼睛,小心打量自己的模样。 后来,自己一怒,将对那妇人的怨恨和不满转到那孩子身上,将他挟走,夜宿破庙之时,那孩子怀揣着吃剩下的东西,小狗似的,企图悄悄从自己睡着的神案下头爬出去逃走。 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大约是从那妇人口中得到过什么叮嘱,倔犟地紧紧闭着嘴巴,不肯和自己说话。 再后来,那孩子却开始信任他,崇拜他,甚至,还会怕他冻坏了,体贴地分床给他,为他盖被。 一幕幕的旧事,从谢长庚的脑海里掠过。 不知不觉,原来他和那个他原本厌恶的孩子之间的羁绊,已是变得如此之深。 当听到自己的母亲用这样的语气,从口中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心里,忽然涌出怒气。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竟已容不下旁人用这样一个字眼去想象那孩子了,纵然这人是自己的母亲,那孩子也确实是个“野种”。 他看着流泪诉苦的自己的母亲,冷冷地说:“娘,往后,我不想听到你用野种这样的话去唤那孩子。” “他是我的儿子。是慕氏替我生的儿子。” 他想那孩子笑着说自己真好时的那双弯弯眉眼,顿了一顿,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道。 谢母惊呆了,张嘴,望着自己的儿子。 说出了这一句话,谢长庚整个人,忽然仿佛松了下来。 他自然不可能就此原谅那妇人对自己的背叛和羞辱。 之所以如此,是为了那个对自己全然信赖的孩子而已,不愿他在自己母亲的眼里,永远是一个说不清来历的“野种”。 他慢慢地呼吸了一口气。 “当年我去长沙国求亲,因出身之故,怕长沙王不应,对翁主施加了强迫手段,令她失身于我,这才求亲成功。” “这孩子,便是那时生下来的。只是这些年,此事不便叫外人知道,这才以义子之名,养在她的身边。日后看情况,归宗认祖。” “不但这孩子的事,娘你不喜慕氏,对她诸多苛责。真论是非,是儿子无耻卑劣在先。” “从今往后,我望娘你,好好享你的福。不该你的管的,不要管。不该你说的,更不要说!” 第60章 谢母望着神色严峻的儿子, 怔了片刻,眼前浮现出白天在马场里见到过的那孩子的脸,突然之间,当时的疑虑, 仿佛都得到了印证,越想越对。 她恍然大悟,猛地拍了下床沿。 “难怪我今日一眼看到那孩子便觉眼熟,与你小时有些相像!我还道是巧合!原来如此!你为何先前不早和娘说!” 她激动万分,一骨碌地从床上爬了下去。 “我就说呢,那孩子不但长得俊,更是乖巧懂事!原来就是我的孙儿!你快去!这就把我孙儿接来!我回去也好, 带我孙儿一道回去,好生养着, 省得给你添事!” 老母信他说辞,本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如此反应,说什么和自己小时相像,倒是有些意外。 应是她看岔了眼,或是此刻因了自己的话,想当然,才会生出如此的印象。 谢长庚亦未多想,见老母态度大变, 语气亦缓和了下来,说:“娘, 方才我解释过了,当年情况特殊,这孩子生下来后,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