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有噼里啪啦声响从窗户那里传来。 下雨了。 苏夏不记得是第几次翻身,她要想办法跟沈肆回到山庄里去,再待下去,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害沈肆的幕后之人会不会露出马脚。 但她知道一点,自己肯定会变的疑神疑鬼。 男人的梦呓声响在耳畔,说着什么。 苏夏凑近一点,仔细听,腰被搂住,男人的唇贴到她的唇上,还被当成零食舔了一下。 脑子里轰一声炸开,苏夏听到的几个音瞬间成了泡沫。 她的羞怒对上男人单纯无害的睡颜,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 迷迷糊糊的睡去,又难受的醒来,沈肆八爪鱼似的缠着她。 苏夏费了半天的劲儿从沈肆怀里挣脱,她掀开被子下床,摸了根皮筋把长发扎起来,去阳台拉伸四肢,压腿。 心里想着事,苏夏把左腿放下来,换成右腿,她蓦地扭头,隔壁的阳台上除了一排铜钱草,那边没有人,也不存在什么视线。 错觉吧。 那种错觉以前也有过。 忘了是哪一年,初一还是初二,她感觉有人跟踪她,就告诉了父亲,后来也没查出什么。 下一刻,苏夏听到了敲门声,她去开门。 第19章 气焰嚣张的婆婆 门打开,苏夏看到田箐桦站在门口,穿戴整齐,且考究,妆容雅致,和沈穆锌一个形状的眼角吊着,投过来的眼神像刀子。 她没失忆,如果没想错,田箐桦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是因为昨晚自己出现在一楼走廊的事。 对方不会把话挑明,直接问她是不是有听到什么,但一定会想法子给她不痛快。 田箐桦的眼神里有着嫌弃,“你这身穿的是什么?” 苏夏低头一看,她的身上是一套纯棉的浅灰色t恤和运动裤,中规中矩,并没有不妥。 “睡觉穿的,等会儿会换掉。” 脸色不见好转,田箐桦的柳叶眉一蹙,挑剔道,“你还没有刷牙洗脸?” 苏夏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妈,现在才五点多,我刚起来。” 田箐桦的语气厉色,“你在跟我顶嘴?” 苏夏的眼角轻微一抽,这中年女人是更年期发作了吗? 不对,应该是进入恶化状态了。 “我马上去刷牙洗脸。” 田箐桦却不肯就此收场,“我的话还没说完。” 将转过去的身子再转回来,面朝散发出上位者气势的中年女人,苏夏微笑,没淌进眼底,“那您说。” 田箐桦阴阳怪气,“和长辈说话的时候,衣衫不整,头发没梳,脸没洗,这就是苏家的教养?” “你这个样子,我还能有心情跟你说话?” 所以你究竟想怎么着?苏夏的两片唇一抿,想骂脏话了。 本身性子的关系,她没骂出口,在心里过瘾,“妈,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让您不满意?” 笑了一声,田箐桦纠正,尽是刻薄,“是所有地方。” 苏夏不说话了。 虽没到婆媳最恶劣的局面,也已经够僵硬了。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婆婆是老虎,儿媳就只能披上羊皮,装成一只羊,食草,温顺,不能让婆婆从自己身上感受到一点攻击性。 否则就是永无安宁之日。 苏夏感到烦躁。 田箐桦摇头说,“我真是不明白,肆儿怎么就看上你了。” 苏夏没有表情,“我也想知道。” 与其说她迫不及待想要沈肆好起来,是为了摆脱诡异的处境,不如说是她想知道一个答案。 为什么是她。 无论答案是什么,到那时候她的心态是否有所改变,苏夏都会指着沈肆的鼻子骂一顿。 田箐桦发现苏夏竟然在走神,她的语气更差了,“我不管你父亲当初是怎么跟你沟通的,别忘了,这里是沈家,不是苏家,记住,别把从家里养出来的毛病带到这里。” 苏夏盯着田箐桦背后的画,不知道画的是什么,颜色叠了好几层,脏不拉机的,有点恶心。 却在这时,房里的沈肆醒了,他喊着苏夏的名字,声音里透着焦急。 田箐桦收了收脸色,若无其事道,“去看看肆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