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里,追求她的男人一直有,绅士的,傲娇的,纯情的,死皮赖脸的,威胁的……五花八门。 在凑上来的那些人里面,有俩个的行为最难让人接受。 一个是有严重的幻想症,跑到她面前,说是她的丈夫,他们已经结婚,养了一只拉布拉多,那天是他们结婚一周年。 那人长的正经,穿着体面,说的有模有样,就连白明明都有一度怀疑她真的和对方结婚了。 还有一个,是个富二代,耳朵挂一溜耳钉,每天去学院宿舍堵她,玫瑰,蜡烛,一排跑车摆成心型,怎么高调怎么来,后来不知道家里用了什么手段,他混进舞蹈班,成了她的学生。 之后又是常人理解不了的死缠烂打,那段时间苏夏神经衰弱。 但是那俩人只是让苏夏厌恶,心烦气躁,而沈穆锌是单纯的瘆人。 她惊慌之余,不禁纳闷,她和沈穆锌相处的时间很短,也就是嫁进沈家以后的事。 前前后后加在一起,还不到一个月,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举动和目光。 身上黏糊糊的,苏夏瞪着对面的墙壁,她不敢洗澡,怕惊动隔壁的沈穆锌。 沈肆又缠上来,第一次被苏夏拨开,第二次还是得逞了。 被他结结实实的抱着,苏夏的鼻端围绕着熟悉的气息,心跳渐渐回到原来的频率,“沈肆,你能不能快点好起来。” 她的声音很轻,接近呢喃,“我害怕。” 男人摩|挲了几下她的肩头,嘟囔了什么,苏夏没听清,依然感到不再那么恐慌。 一面墙之隔,沈穆锌深坐在椅子里,身子前倾,一只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上夹着一支烟,手指细细长长的,指甲透着干净的粉色,骨节匀称好看。 他把烟送到嘴边,用力吸了一口,再缓缓的吐出一团白雾。 尼古丁的味道冲击着大脑皮层,沈穆锌揉了揉太阳穴,陷入多年以前的回忆里。 那天下大雨,学校提前放学,他没有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自己去了书店,打算买几本漫画书回去看。 “喂,前面的死胖子,给我让开!” “那么一大摊肉,还走路中间,嫌不嫌恶心啊。” “就是,死胖子,滚边儿去。” 背后的几个少年染了头发,一身古惑仔打扮,一口一个死胖子,沈穆锌经常被嘲笑,他习惯了。 但是那天不知道怎么了,他没有让到一旁,而是转身,愤怒地瞪着那几个少年。 为首的黄毛少年和同伴哈哈大笑,“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吓唬谁啊,自己长的跟猪一样,还不能让人说了?” 沈穆锌一脚踹向黄毛少年的自行车,对方跳下来,招呼同伴对他围攻。 “呸!”黄毛少年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回家找你妈哭鼻子去吧,肥猪!” 沈穆锌趴在雨里,眼睛鼻子嘴里都是水,像个小丑,不堪,愤然,懦弱,绝望。 只有永无休止的黑暗,活下去有什么意思。 行人路过,都加快脚步离开,个别好奇的,会看两眼地上的胖子,没有人上前。 “你没事吧?” 头顶响起一道声音,夹在雨声里,有些不清晰,沈穆锌慢吞吞的爬起来,一双球鞋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抬头,看见了一个瘦高的女生。 她穿着一中的校服,乌黑的头发长到腰部,眼睛很大,生的好看,而神情是冰冰冷冷的,比秋天的雨还要凉,让人难以接近,似乎多看几眼,就会冻住。 沈穆锌就那么仰望着女生,连呼吸都忘了。 女生又重复一遍,“没事吧?” 这次沈穆锌听清了,她的声音也是冷的,看他的时候,眼睛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蔑和嘲讽。 沈穆锌鼻青脸肿,雨水不停冲刷,湿透的衣服紧贴着,过于肥胖的身子越发明显,他偷偷吸气,不让肚子那么挺,结结巴巴道,“没,没事。” 女生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过去,“你头上有伤,还是尽早让你家人陪你去医院比较好。” 伸手接住纸巾,紧紧的攥着,沈穆锌垂下眼睛,自卑的不敢和她直视,“谢谢。” 那双球鞋离开,沈穆锌望着女生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视野里。 烟烫到手,沈穆锌的思绪回来,他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去浴室。 片刻后,沈穆锌带着一身水汽上床,手放在脑后枕M.dXsZXedu.cOm